“你还没结婚吧。”
方震说,“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当得来这个监护人吗?”
“当不来也得当。”
陈树微刚开始对这个装腔作势的班主任挺反感,但几句话下来,听得出他虽然对陈墨亭束手无策,却并不打算撒手不管,“冒充不了爸爸,当个哥哥还是可以胜任的。”
方震也没有别的办法,叹了口气:“他也有优点,成绩不让人操心。”
谁会操心他的成绩。
陈树微腹诽着站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我跟他聊聊。”
方震当着他的面,不抱期望地摇摇头。
为了通风凉快,每个班级的前后门都开着。
陈树微沿五年级的走廊溜达,在三班第一排找到了陈墨亭。
陈墨亭记完笔记一抬头,也看见了他。
陈树微扬起手冲他勾动手指打招呼。
陈墨亭把他当透明,不做任何反应扭头听课。
“兔崽子。”
陈树微嘀咕一句,敲敲教室门,径自走上讲台跟老师耳语,居高临下地冲陈墨亭抬了抬下巴。
陈墨亭疑惑地看一眼老师,放下笔站起来。
两人下了楼,穿过空空荡荡的校园,一大一小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九点不到的城市刚刚进入状态,一路都是神色匆匆赶着上班的人。
陈树微不说话,陈墨亭也保持沉默,跟着他在公交站等车,一辆辆全都是将要溢出来的架势。
又一辆噗噗往外冒人的公交靠站停车,陈树微拎起陈墨亭就塞了进去,自己则张开胳膊抓住门边的栏杆挺直腰杆挤上车,车门贴着他的背关上了。
陈墨亭陷在人堆里昏天黑地好几站,陈树微的手从天而降,抓住他后衣领用力一扯,把他稳稳地放在地上,得见天日。
周围荒山野岭的,陈墨亭连自己在哪个区都不知道,狐疑地看一眼陈树微。
陈树微伸手到他眼前,陈墨亭眉头一皱,“啪”
地打开。
“不牵就不牵,你哑巴了?”
“没有。”
陈墨亭虽然不情愿,却因为彻底丧失了方向感而不得不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近孤零零的一道大门,陈树微跟门卫说了几句,压低身体从拦车杆下钻过去,陈墨亭也只能有样学样。
两人在水泥地上又走了一段上坡,眼前豁然开朗,平坦宽广的高地上栽着几个雷达一样的东西,遍地毛茸茸白花花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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