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天才是我生日。”
时澄月说。
林一砚很给面子地问:“那为什么今天过呢?”
“朋友是很重要的人,家人是更重要的人。
所以我得回来,因为爸爸妈妈弟弟说要陪我一起过生日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林一砚。
冬天的路灯下,已经没有乱窜的小飞虫了。
昏黄的光徜徉在她的眼睛里,就是在那对视的一瞬间,林一砚微妙地发现,她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单纯想找个人说话,那点倾诉欲望因为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而无限制放大。
他有预感,她想和自己说话,说一点,她可能没有和别人说过的话。
无意探得别人的秘密,和对方愿意主动剖开内心分享给你,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像冬日里突然卷起的海浪,一下一下缱绻地撞击着自己这颗起伏不定的心脏。
所以他身体紧绷着,对接下的对话都重视了许多。
“我和我弟差八岁嘛,我弟出生的时候我也就八岁。
那时候我们家还不是很有钱,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
她眨了下眼睛,“不过现在也没有很有钱啦。”
林一砚被她这俏皮灵动的模样逗笑。
作为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他适时发问:“然后呢?”
“妈妈和我说我即将有弟弟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高兴,我只是在疑惑,为什么妈妈要生弟弟?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爸爸妈妈想要个新的孩子。
我看着时澄阳从一个我单手就能抱起的小婴儿变成了一个个头即将逼近我的小男孩,我还是在想这个问题。”
因为被替代者,一定是因为她本身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他人有了想要更换或是替代的念头。
“可是爸爸妈妈呢,平时对我很好,特别好,是没有偏心的好。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因为时澄阳的出生,而把那些应该分给我的爱分给他。
他们没有将一份爱拆成两半,他们是又公平地创造出了一份爱。”
低浓度的酒精也能让新手顺利放下警惕,她说话絮絮叨叨的,又累赘重复。
可林一砚听得认真。
“可能是我太轴了吧,我不想把那些归结于他们爱我,因为我在弟弟出生的这几年之后很乖。”
她望向林一砚的眼神清亮又认真,“真的,我那个时候特别特别乖,又很听话。
我妈妈还说了,如果我不喜欢读书也没关系,因为现在家里已经很有钱很有钱了,家里会养我的。
可是我不能真的如她所言而做,如果我真的回到了时澄阳出生以前的样子,他们可能就会不喜欢我这个女儿了,所以我还是得乖。”
“初三那年生日,爸爸妈妈说过要陪我过生日的,结果那天,时澄阳生病了,他们送时澄阳去了医院,我的生日就泡汤啦。
可是我没有可以责怪的人,如果非要怪的话,那我只能怪我自己了,怪我自己干嘛要吃那个蛋糕。
那天也挺有意思的,我碰见一个人,他和我说生日愿望是要说出来的,说出来才会有人听到,才会有人帮你实现。
我就说,我希望爸爸妈妈是真的爱我,我想吃栗子味的蛋糕,还想收到很多很多的原版书。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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