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砚凝视了她几秒,最后抿了抿唇,不管校门口等学生放学的家长朝他们两人投来的目光,他心一横,脑袋歪得更厉害。
从时澄月的角度看林一砚,他简直就像一条正在摇晃着尾巴和脑袋的大金毛。
很微妙的,时澄月觉得他可能是在难得逗她玩,所以很给面子的,时澄月笑出声来:“好幼稚啊林一砚。”
林一砚面无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立刻直起身子:“开心了?”
时澄月笑得眉眼弯弯,她猛得点点头:“你刚刚好像一只狗。”
林一砚淡淡点评:“你也是。”
时澄月睁大眼睛:“我哪里像狗啦?”
林一砚思考了一下:“像萨摩耶。”
时澄月哼哼了几声:“那你就是大金毛!”
两人并排准备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时澄月随意地往后扫了眼,路梁背着包,一个人一瘸一拐极其缓慢地走在路上。
显然,因为脚崴的缘故,走的极其费力。
林一砚见她站在原地:“怎么了?”
时澄月解释:“我今天体育课上跑八百米的时候差点摔倒了,还好班长拉了我一下,结果害得他脚崴了。”
那满满的愧疚感在见到路梁之后又卷土重来。
路梁经过两人身边,他和时澄月打了个招呼。
“你的脚好点了吗?”
时澄月问。
路梁说:“没关系,不用管我。”
没有说好点了,也没有说更疼了。
时澄月低头看着他的脚,脚踝处贴着膏药,也看不出什么情况,她捏紧了袖口,最后叹了口气。
时澄月看看路梁,又看看林一砚,莫名有些心虚。
最后极其不自然地捋了下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三个硬币塞到林一砚手里:“三块钱应该够了吧。”
林一砚没法说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情绪,可是这个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是因为我才脚崴的,我就这么放他走有些不好意思。”
时澄月声音越来越轻,“不好意思呀林一砚。”
林一砚没作声,时澄月看着他,咬着唇,最后说:“我先送他。”
说罢,她对路梁说:“你走慢一点,小心一点。”
和林一砚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路梁再无法掩饰自己此刻得意的内心,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点弧度。
林一砚忽略路梁那可以称得上不太友善的眼神,他抓住时澄月的手腕,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捏得滚烫的手心紧紧贴着她纤细手腕。
他体温高,干燥掌心滚烫,像初升的烈阳滚过她的周身,于是炙热气息和汹涌热度避无可避。
时澄月猛然回头。
少年乌发柔软,和白净肤色相映,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长睫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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