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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那里,似乎是前一天没睡好,面容露出懒倦,身姿却矛盾地笔挺。
刚刚廖卫峰还批评自己没有穿校裤,此刻她都想招呼廖卫峰去看看林一砚,这位传说中的年级第一也没有穿校服。
典型的衣架子。
宽阔平直的肩膀完美地撑起了宽大的短袖,两手背在后头,他站在那里时就像难以攀爬的高峰和耸立的参天树,透着疏离与傲然。
明明是自己写的稿子,却听得一点儿都不认真,似乎还有些犯困。
林一砚不和人说话的时候,眉眼微微收敛着,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和他说话仿佛也是一件需要鼓起勇气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林凯然一样,对待人的冷漠态度如出一辙。
可是为什么面对林凯然,她会轻而易举地放弃,而面对林一砚,她就有一种打破砂锅的执着呢?
时澄月并不觉得是因为林凯然有喜欢的人这个理由让她望而却步。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时澄月说林一砚有喜欢的女生,那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一定会浑不在意地说,有喜欢的女生又怎么样,他喜欢他的,也不妨碍我追他呀。
田鑫泽演讲结束,走下台。
林一砚打了个哈欠,敷衍地竖起大拇指,结果田鑫泽回了他个中指,估计林一砚嘴里没说什么好话,他懒懒扯着嘴角笑,于是眉眼间的疏离烟消云散。
停留在时澄月眼里的,是他一览无遗却又习焉不察的少年气。
也是在此刻,她发现,他和林凯然不一样。
就像是在烈日炎炎的午休后,拖着困倦疲累的身子拿过一瓶橘子汽水,拧开拉环的那一瞬,随着“呲——”
一声,气泡和冷气争先恐后地往上涌,清凉气息迎面扑来,让人顿觉心爽神怡。
“听傻了?”
廖卫峰回过头问,“有没有想好好学习的念头?”
时澄月:“......”
倒也不用这样见缝插针地督促她好好学习。
“有有有。”
升旗仪式结束,一班到十二班的队伍依次经过主席台前往北楼的楼梯口走。
终于看见四班的人时,廖卫峰叫住路梁,让他去办公室再搬一套新的教辅书。
站在廖卫峰身边的时澄月近距离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又是一阵呜呼哀哉:“前几天不是刚发了一套新的吗,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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