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诧异地望向了他,“真相就是真相,为何要掩盖?若是都如此,那还要律法纲常作甚?岂非乱了套?”
她看向张维的眼神尤其认真,张维却是一楞,这小子说得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只要犯错,就要付出代价。
李萍儿是死是活,也得由她自己来决定,不应该被旁人剥夺。”
张维突然笑了,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被一个小儿给教训了。
“那你又如何知道凶手是王勋的呢?他与杨妇母女的关系,你是怎么猜到的?”
张维好奇苏轶昭为何知道这些,要知道苏轶昭刚才一直待在斋舍内,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呢?难道苏轶昭认识王勋?
“自然是猜的喽!”
苏轶昭重新扬起笑脸,瑰丽的面庞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张维这才注意到,这小娃着实长得不错啊!
“王勋平日里一定很节俭,院服破了都是缝补之后再穿。
我看他的院服手肘处已经破损严重,不过那补丁打得十分巧妙,若不仔细查看,不容易察觉。”
看上了?
苏轶昭侃侃而谈,“我当时与他攀谈过,便注意到了这一点。
缝补的针脚有些特别,正好与李萍儿身上的有些相似。”
张维恍然大悟,“那你又怎知他二人是兄妹关系呢?一般都会觉得是男女形输色授吧?”
苏轶昭摇头,“那杨妇如此激动,若这二人只是私相授受,杨妇这般激动作甚?人都是有私心的,旁人与她何干?”
“你倒是聪慧,没想到一环扣一环,居然也能被你抽丝剥茧!”
突然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传来,苏轶昭二人回头去看,发现竟然是山长。
“学生见过山长!”
苏轶昭连忙行礼道。
山长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态度观之可亲。
“你是何方人士?”
山长看着眼前只到他前胸的小儿,就连往日严肃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此子聪慧机敏,观察入微,更甚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最难得的是性情也不错!
“回山长!
学生苏轶昭,京城人士!”
苏轶昭连忙恭身回道。
“哦!
听你方才说过是刚入学?可有拜师?”
山长抚了抚胡须,笑容可掬地问道。
“山长,您是动了心,想收他为弟子了?”
张维突然笑着道。
苏轶昭为自己捏了把汗,这山长要是没这意思,自己岂不是很尴尬?
啊不!
就是有这意思也不成啊!
谁料山长哈哈大笑,抚着胡须道:“有何不可?”
“老夫已有十余年不曾收徒,前头两位弟子也算是仕途坦荡,如今这小儿脾性合我心意,便想收个关门弟子,怎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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