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略一沉默,没有隐瞒:“府衙查周志恒之事时,发现此案与三年前许薛明杀人一案有所牵扯,是以便来府上叨扰。”
徐正嘴唇蠕动,有些激动:“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当年那事另有隐情?”
沈时砚没有接话。
一旁的钟景云小声提醒道:“老师。”
徐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拱手道:“王爷莫怪。”
沈时砚笑了笑,善解人意道:“人之常情,谈何怪罪?”
徐正又是一声轻叹,这才缓声向三人介绍起这个令他痛心惋惜至今的学生。
徐正这三个学生里,他最看好也是最偏爱许薛明。
同黄允和钟景云一般,许薛明原在经义斋读书。
人们都道御史大夫家的三郎乃是神童,可若与许薛明相比,黄允就像那银月旁侧的星辰,难以与之争辉。
徐正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许薛明一般心性与才情皆为上品之人。
写策论,针砭时弊,字字见血;吟诗词,抒青云之志,怜民生之苦。
许薛明有少年的意气风发,也有岁过半百之人的秉节持重。
后来有段时间,大宋天灾频发,百姓受其苦难折磨,水深火热。
是以,许薛明便去了治事斋,深研民务,最善水利。
“当年他若是参加了春闱,”
徐正惋惜道,“必是鼎元。”
听到此处,顾九不由地想起了黄允。
之前楚安给她介绍黄允时,也说了类似的话。
顾九抿了抿唇。
三个学生,其中两人都错过了三年前的春闱,不知是碰巧,还是另有隐情。
沈时砚则忽然问道:“许薛明最善水利?”
徐正怔了下,点头道:“是。”
沈时砚道:“徐博士可知他对吴中水患一事是否有过研究?又是否去过吴中?”
“这......”
徐正虽是不明白沈时砚为何这般问,但还是认真想了想,缓缓摇头,“术业有专攻,有关此些事情,他未曾与我提及过。
不过,他肯定未曾去过吴中。”
徐正解释道:“修竹他生在汴京,长在汴京,幼时便拜我为师,从未离开过京都。”
沈时砚沉吟一霎,问道:“徐博士这里可还有他写的字帖或者其他东西?”
徐正称有,随之便起身走到书架处,取出许薛明以前所写的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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