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哼哧半晌,红着脸给他讲:“柏正,我鞋带被卡住了。”
少年连忙蹲下,给她解缠绕在单车上的鞋带。
她低眸看他,柏正把鞋带解开,亲自把她抱下来。
他们来得不早也不晚,电影刚刚开场,是一部日常向纪录片。
有人会觉得好看,有人觉得无聊。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伸手不见五指的电影院里,柏正喂她爆米花。
她偶尔会咬到他手指,他颤一下,不吭声。
柏正喂得很规律,喻嗔每搁几秒钟,会张一次嘴。
成了惯性,以至于她再次张嘴,迎接她的并不是爆米花,是少年的唇。
这是他觉得自己脏以后,主动吻她。
电影在讲什么,瞬间无关紧要。
她连呼吸都紧张起来,手指无措地搭在他肩膀。
他吻得并不深入,觉察她害羞回应,确认她并不觉得恶心,他才扣紧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喻嗔晕乎乎的,蜷成一小团缩在他怀里,直到电影散场,她都不知道后半段讲了什么。
出去已是深蓝色的夜空。
柏正没要自行车了,他牵着她的手走。
这里离回家的路已经很近。
少女小脸通红,他其实也不比她好过,毕竟男人的亢奋感会更强烈,但他心中温柔,只想永远记住这一刻。
“嗔嗔,等了三年,你孤单吗?”
他揉揉她头发,“抱歉,我知道你曾经哭得很难过。”
哭到他的心脏也跟着碎。
这三年,牧原会时常来看她,梁乐智追随着她,但是他却远远守着,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他瞎眼时,收集了厚厚一本相册,全是她生活的点点滴滴。
喻嗔抬眸看他,眼眶突然有点儿热。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容易委屈。
“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
他沉默片刻,弯起唇:“嗯。”
除了治病,他经常悄悄回来。
徐学民知道,却当作不知道。
妄想深入骨髓,他骗自己已经放了手,骗到自己都信了。
可是这三年,无数次,他走她走过的路,吃她吃过的东西,听她看过的书。
他曾拄着盲杖,追随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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