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诤转头,借着廊下灯光,看到眼圈泛红的傅灵蕊。
傅灵蕊见袁诤看她,眼睛一眨,两行眼泪就落了下来。
以往看上去如同梨花带雨般的娇羞,如今心境不同,竟无端让人觉得格外烦闷。
袁诤不耐地皱了皱眉,“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傅灵蕊小声抽泣着问道:“表哥,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就知道问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以往廖华裳在的时候,这种小事从来不需他操心。
袁诤心里骤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厌烦,斜睨了傅灵蕊一眼,突然问道:“灵蕊,我记得当初,是有让文嬷嬷每次都给你避子汤的。
你怎么,就能怀上了呢?”
那时他们两个冲动之下有了肌肤之亲,因为是在孝期,袁诤也不敢大意。
明明为她准备了避子汤。
后来他专门找大夫问过,大夫说,有些女子体质特殊,或许避子汤对她们无用。
可同样的配方,这三年多,廖华裳就一直无孕。
傅灵蕊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孩子的确是她做得手脚。
她孝期失身袁诤,又何尝不知这是大不孝之罪?
可她有什么办法?
父亲被贬谪,母亲也没了。
她为了攀住袁诤,半推半就依了他。
可他却转头就开始与廖氏议亲!
她能怎么办?
文嬷嬷端来的药,被她偷偷倒进了花盆里。
无论如何,她得牢牢拴住袁诤。
不能让她的清白,就这样白白丢了。
傅灵蕊两滴眼泪挂在眼眶上,将落不落、我见犹怜,“表哥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表哥是在怪我吗?”
袁诤烦闷地叹了口气,“没有。”
“没有为什么要这么问?”
傅灵蕊心里也有气:她堂堂大学士府千金,不计名份跟了他。
不就是因为当初他甜言蜜语,非她不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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