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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女不可能……”
云怀远正想着托辞,云海棠却走到阿爹身边,轻挽了他的一支胳膊,宽慰道:“阿爹放心,女儿随他们去,定不会有事。”
云怀远的表情瞬间凝固,犹如寒冬中的湖面,表面平静,其下却冰冷刺骨。
他的双眼深邃而沉痛,仿佛藏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却又被深层的无奈与无力紧紧束缚。
他的眉头紧锁,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痛苦都刻印在那里。
他不想让江氏后人再踏上从前的渊路,这是自己与夫人江婉清在世上唯一的孩子。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他不忍让云海棠冒险。
可云海棠还是一如既往地乐观,一派轻松模样地挽着他,像儿时一样。
此次归京后,她总是这般黏着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阿爹,我只开了食方,断不会要人性命,你安心在府,等我回来,咱们再去吃望月楼。”
云海棠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仿佛在春风中摇曳的海棠花,清甜而暖心。
虽然,她的心中忐忑不安,但自己闯了祸,一定要自己收场。
云海棠在脑海中细细将事情脉络捋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方子左右思量了一番,确定无碍。
她相信朗朗乾坤,总不至于屈打成招,没有的事,便生不出有来。
云海棠随金吾卫走后,云怀远重又跌坐在檀木椅上,被身后的墨色精雕鸾凤书箱膈了一顿,他用手摸摸箱盒,悠悠叹道:“婉清,咱们的女儿长大了……”
因为时间已晚,云海棠被金吾卫带走后,并没有立即受审,而是被暂时收监在西市的狱中。
虽并非因定罪入得狱,云海棠今夜却是和那些牢人们暂居一起。
夜幕降临,监狱内部更显阴森。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那是无数过去岁月的沉重记忆。
墙角的青苔,犹如历史的见证者,静静地述说着那些被遗忘的故事。
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带起一阵沉闷的铁链声,仿佛还能听见那些冤屈的呼喊和无声的哭泣。
云海棠虽然胆子比平常姑娘要大,但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整个身子缩在角落里。
月光从狭窄的窗户透进来,照亮了一片阴暗的牢房。
墙角,一盏摇曳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让她隐隐看见隔壁那些牢房中的囚犯。
“姑娘——”
黑暗中,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朝这边艰难喊来。
云海棠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娘模样的人,面色憔悴,头发枯槁,衣衫已沾满血迹,像是受过重刑。
她挪过身,隔着牢门,借着月光看清了对面那人的脸,正是白日巷子里那个摔跤小孩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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