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对着祝小英一张黑脸无辜眨眼睛。
祝小英淡淡扫了眼马文才,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衫子,料子上乘,轻薄飘逸,衬着水蛇腰的身段,格外……风流!
“文才兄今天穿得很好看嘛。”
口气不善。
得到祝妹妹褒奖的马文才心里顿时无比欢乐,特地甩了甩袖子,打起一柄折扇,做出倜傥的公子哥模样,然后凑到祝小英耳边小声说:“英台,我那日在赌场赢回来的钱,除了给你买簪子,还剩下不少,特地让人做了崭新的铺盖和衣服,这样就不会污了你住的屋子。
毕竟……我们今后便要同榻而眠了……”
马文才越说越甜蜜,忍不住嘴角咧笑,还冲正在起哄的几个素日交好的公子挤了挤眼。
在祝小英看来,挤眼和媚眼没有质的区别,大抵属于勾搭人的范畴。
她白了马文才一眼,又扫了扫堆满整个院子的正用灼灼目光盯着马文才看的围观群众,心中突然非常不爽,一转身就回房了。
哼,马文才这个,不检点的,水性杨花的,放荡的,爱出风头的家伙!
他今晚上想跟她睡一张床?
门都没有!
入夜,祝小英伏在案上练字。
距离许夫子给的一个月的时限很快就要过了,可她的字还是没有多大长进,如果再这样下去,被扫地出门是迟早的事。
任凭马文才如何在床上搔首弄姿,祝小英都不为所动。
“英台,睡吗?”
“英台,天都黑了,还练字吗?”
“英台,都敲了二更了,还不睡吗?”
“英台,你看蜡烛都快燃尽了,快歇息吧……”
眼睛布满血丝的祝小英沉默地看了马文才一眼,然后在后者期许的目光中又抖出一根新蜡烛,将本快燃尽的烛火又重新接上,然后恶狠狠地将新蜡烛按在已经成一滩烛油的旧蜡烛上。
噗!
被掐灭的灯芯,冒出一阵刺鼻的青烟。
与之一起陨灭的是马文才眼中那水汪汪的,期许的光。
祝小英莫名觉得很解气!
马文才见勾搭祝妹妹上床无望,索性自己披了衣服起来,然后凑到祝小英身边,抻着脑袋看她写字,安安静静的也不吵闹,还很有眼力价地帮她研磨,换纸,拨弄灯芯保持光线明
亮……
白净的男人手,显示出天生的富贵无忧和娇生惯养,做起这些细碎的活却一点也不生疏,每一步都透着极致的耐心,修长的指尖拂过墨色的镇纸,沾染上淡淡的磨痕……在这暧昧烛光的笼罩下……竟有了那么一种……红袖添香的味道。
祝小英看着那双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漂亮的手,更加无法静心练字了。
她心中恼火,猛抬头愤愤地看向马文才,不料却正看见他垂着眼睫在给自己裁剪纸张,高挺的鼻梁将面部的剪影勾勒出精致的线条,散开的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看起来格外老实乖巧,将他平日的玩世不恭混世魔王的样子全部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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