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种离奇的感觉,只怕是神树中的幻景还未消散才导致的。”
沐琼茵怔了怔,“天地灵气?那君上也无父无母了?”
“妖魔还要什么父母?”
他忽而伸出手,在她额前轻扣了一下,“小女妖,你整天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嫌累?”
沐琼茵有些失望,之前毛茸茸的感觉清晰地留在手上,本以为可以从倾河长老探知一点消息,结果还是徒劳。
他却望向深幽宇宙,远处又浮现出零零散散的淡白微光。
“上次也是这样……”
沐琼茵也发觉了,还未说完,他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坐在了近旁的一截断碑上。
“来。”
倾河指了指身边的余位,沐琼茵犹豫一下,还是坐了下去。
*
微芒熠熠,在寂静间逐渐增多,汇聚成蜿蜒的河流,由此端到彼方,横跨过苍凉荒废的浮云殿遗址,凌跃长夜。
倾河又抬起手,悬浮于身周的无数白莲便悄然合拢了花瓣,一朵朵圆润的花苞依旧美丽,只是减灭了许多光亮。
沐琼茵抱膝而坐,腕间的串珠冰凉沉坠,浮动微红。
透白微光漫卷波涛,浩浩荡荡,如同无尽星海,铺满了整个幻境。
随着光亮越来越盛,原先幽暗的废墟渐渐清晰。
无论殿堂还是花园,尽已残破颓败,却在这星光映照下,显出雄浑凄切。
造成这片场景的神魔大战,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血流成河?
沐琼茵侧过脸望着倾河,想起梦魔曾经说起的往事,不禁说道:“我听人说过,当年魔界被天神围剿陷入绝境,后来有人出手,才使得魔界得以保存余力。
那个人,就是你们说起的先君吗?”
倾河目光渺远,静静道:“……是。”
她想了想,又道:“那次珠蟞与君上大战时,曾经提及一个人名……好像是沧筠?”
他的眉宇间渐渐笼上郁色,“那就是先君的名字。”
“当时的他,还不是魔界之主吗?好像说是那会儿魔界一片混乱,原先的魔君身亡之后没有后代,长老与护法正在焦急找寻继任之人……”
倾河恼火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魔们天天闲着没事怀念过去,看来真的都是年纪大了。”
沐琼茵忍不住笑了笑,“我喜欢听过去的事情,有岁月悠长之感。”
他思考了一阵,才慢慢道:“那时魔界没有主宰,天帝便趁势派兵攻打。
沧筠先君与我有故交,于是暗中相助,不料被天帝发现所为之事,引发雷霆大怒。
沧筠为魔界求情,请天帝放过我与其他护法,甘愿领受责罚,最后被囚禁于玄洲仙岛深处。”
沐琼茵满是疑惑地道:“等等,沧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帮助魔界,会引来天帝震怒?”
倾河略显得意地道:“你猜不出,是吧?”
她却很快睁大了眼睛,“莫非,沧筠本来是天神?”
“……又是谁事先透露给你的?!”
倾河大为不服,握着拳惊骇异常,“不然你怎么可能猜得到先君的身份?!”
沐琼茵惋惜地看看他,“从你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推测出了,我事先并未听闻。”
他哀叹着仰天躺倒,闭着双目懊恼,“我不信,定是哪个多嘴的跟你说过。
先君身份如此特殊,就连天帝都不准旁人提起,早已是三界中最大忌讳。”
沐琼茵看他这神情十足像个耍赖的小孩,不由起了捉弄之心,拽了拽他的衣袖,“这算什么?我还知道更多离奇诡谲的故事,只怕你与魔界众人连想都没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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