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食其作为臣子,也只能在心中苦笑,既然完成吕后交待的,退下也是应当应份的。
何况帝王已经下了令了。
“太后想是该有些作为!”
张嫣跪坐在刘盈的榻边,听完所有对话之后,伸手将案上已经凉了许多的汤药拿起,边侍奉着刘盈服药边道:“若依然如此安逸下去,该当引得他人疑心,届时陛下功亏一篑,可白白受这躯体煎熬之苦了。”
“阿母这两月有余并未放松布置,她的动向如今人人皆观之甚重,阿母不会轻易授人以话柄、自然也不会轻易叫人看出异端。
且,朕也从未轻看过任何人。
只是……朕此次也算是开眼了,这些人比朕先前所料想还要神通广大……”
刘盈停顿了两次,笑意中带出些嘲讽道:“兄友弟恭,看来,真如阿母当初所言,那只是朕的一厢情愿。”
“所谓一朝蛇咬,多年惧绳。
日照下总有阴阳两面。”
张嫣略微皱眉,两世为后,她是了解一些刘盈的心理了,这一世不管怎样,对于刘盈过于仁厚与脆弱的性格,无论如何改变,都不希望刘盈走向另一个极端,曾经的吕后有一个就够了,这一世吕后没有前一世凶残,而她也不希望刘盈走极端后变成似前世吕后般过分强硬作风的刘盈,于是她道:“陛下可莫要思虑过重,这世间美好还是多过陋相的。”
刘盈边听边饮下那泛着苦味的汤药,放下药盏后,他的唇角露出一抹虚弱的了然笑意道:“阿嫣待我至厚,我又岂能让阿嫣失望。
阿嫣之意,我胸中自是知晓。”
说完,他又靠回身后的引枕,张嫣将薄毯为他重新盖好,随后朝他看去,两人目光相碰,其中之意并不要说透,当事人心知肚明就好。
这一次计策,刘盈从最初的计划隐瞒,到后面渐渐向张嫣吐露实情。
于他、与她都是一种极大的不同。
宫人之变,成败至关重要,多一人知晓就多一分风险。
非至亲至信之人不能相告。
否则他也不必在初定计策时,即选择真的以**之躯去赌这个局。
“陛下晓得就好。”
张嫣终是收回了目光,他深陷下去的眼窝与憔悴的面容,让张嫣才压下不久的酸意又涌现出来,她不忍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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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瞎了你等的狗眼。”
大殿上,正当各朝臣再一次争执着让其中一位大臣,当场脱下鞋履朝反对者砸了过去时,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自殿外传来,震慑了群臣、也让众人心底那似期盼又似畏惧的心颤抖了起来。
当然,也不乏有本就等着静观其变的朝臣们,心中不以为然。
纷纷停止言行,看向踏足进来的吕后,恭敬行礼之后,再次分列左右站好。
吕后傲然行至主位上,威严缓缓的转过身来,厉目招过众朝臣,道:“你等多半自先帝时期即已入朝,江山社稷有尔等的功苦、尔等的心血,而如今……”
说至此处,吕后略微停顿,显得痛心继续道:“陛□体有恙,正是需要尔等尽心尽力之时,尔等却在此喧哗争执……若是先帝在世,见到尔等如此,该当何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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