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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班房板凳还没坐热乎的景海鸥被时任市局某处处长的胡姓友人营救出来,不过说这次有点麻烦,从法院有监控呢,里面看得一清二楚,是景海鸥先动的手,如果晋波借机发难的话,形势不容乐观。
景海鸥说,管他的!
鬼才跟那个臭流氓和解。
第33章
彦清从警局出来回家的路上还是心有余悸,景海鸥和晋波这么多年枝枝蔓蔓磕磕绊绊欢喜冤家地过来,到最后分家竟然分手分得狗血喷头的,简直让人觉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不过是人和人之间在游戏……彦清看着跟着难过,如果这经历发生在他身上的话——他连忙打散自己脑中这不祥的念头,建林对自己还是好的,他们的结局总还不至于这样头破血流的难看,虽然终归还是会有个结局的,任何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都是会终结的么,早晚说话,在人生的旅途上,互相携手走过一段而已,也许在某个岔路口不自觉地松开彼此紧握的手,就此走上歧途,分道扬镳……都是这样的,就算不肯放手,最后的最后,死亡也会将人彻底分开。
回到家的时候有些晚了,陈安迪肉乎乎高大的身体从自己房间里晃出来,嘟囔着抱怨:“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饿了。”
彦清才知道陈安迪在家并且还没吃饭。
这几年来,陈建林的父母频频在儿子出差的时候打着想孩子的旗号把安迪召回奶奶家里去住。
陈建林虽然嘴上不赞成这样做,可是对父母的行为也不阻止,于是彦清养成了习惯,每次陈建林一出差,他就给陈母打电话告知一声,陈母转身就会有安排——还是不放心吧。
这个同志家庭,又是个逐渐长大成人的男孩子,彦清有时候也觉得和安迪俩人单独在家莫名尴尬——他总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什么,该说点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得体地应对那孩子随时准备爆发的青春期综合症。
眼见这孩子越长越高越大越胖乎,不复小时候的软糯乖巧,给他收拾床单偶尔会发现可疑的痕迹;而安迪在撞见某种尴尬场面时也会表现得略略愤怒不满什么……所有这一切让彦清面对他的时候总不知道该如何做好自己的角色,依着自己的身份又该做什么,好像自己做什么都不对,自己的存在对这孩子来说就是个不应该,所以他能理解安迪在学校对家庭情况小心翼翼的掩饰——也是,怎么解释呢?自己想想都替孩子愁。
彦清连忙换鞋说:“安迪再等一下就好,彦叔马上给你做饭——冰箱里还有点蛋糕,你饿的话先顶一顶。”
陈安迪不大乐意地说:“我都吃了,还是饿,我要吃米饭,还有带点咸淡味道的菜。
蛋糕面包就只是零食,吃不饱。”
彦清就手脚麻利地洗手换衣服走进厨房戴围裙,“马上就好了。”
半小时时间,彦清这个贤惠的保父就弄出两菜一汤,热腾腾地摆在桌子上,陈安迪淅沥呼噜小猪拱槽一样吃起来,彦清则没什么胃口地看着孩子吃饭,也有点替他担心,想说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又觉得孩子今天真是饿到了怪可怜的。
不过等他吃饱了大概又要怪自己做的饭太好吃,以至于不能减肥……看来他还是离开自己比较好,至少可以瘦下来……陈婶这次为什么没把安迪接走呢?……他东一下西一下想得出神,不过却没有开口问的打算,因为那样听起来就像自己是在撵人孩子一样。
陈安迪吃着吃着大概有了七八分饱了,突然抬头说:“我零花钱花光了。”
彦清有点奇怪,“呃……星期一刚给的五百块花光了吗?”
陈安迪控诉说:“现在开销很大的,这个星期有好几个同学过生日,送礼物也不能太抠搜,要不怎么交朋友啊!
现在物价都涨了,零花钱难道不涨吗?”
最后一句话把这个问题几乎拔高到社会的高度了,用“物价都涨了,就XX不涨”
可以造出很多发人深省的句子,有振聋发聩的社会效应。
本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的准则,彦清连忙起身去拿了五百块给孩子,“这些够吗?”
陈安迪略皱了皱眉,似乎是嫌少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塞进裤兜里。
彦清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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