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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瓢拖着姚农过来,狐狸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疲惫和难过,“…车祸…脾脏破裂,……肋骨断了插破了肺部,腹腔积血……”
“丫就不能说乐观的啊。”
瓢瓢愤怒得吼着。
“现在这种情况,情况不明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他看多了生死,也看多了离别。
在医院里,或是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不同的是有的人死得悄无声息,没有人会知道。
而有的人却有人心心念念牵挂着,生死相随。
她的意识像是飘离了身体,就这么浮在半空中,用一种极奇怪的视角看着自己和周围的人。
黑色的制服,嵌着银章的帽子,忽远忽近的声音。
“我们通过监控查看了,这辆肇事车不是本地的牌子,”
大盖帽的声音停了停,翻翻本子,报出一个车牌号。
“我们现在在全力追查这辆车子,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庄玮恨恨得骂天咒地,歇斯底里。
庄玲则双手掩面,指间有水光闪烁。
她则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串数字组合在她心里飘浮很久,不停地变幻排列、组合,最后归回原位。
那是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手术室的门打开,最先出来的人看见他们一群人几乎是扑上来的样子,微退一步。
看着满面希冀的他们,轻轻地摇了摇头。
于是这个世界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旋转到最后,她感觉自己扭曲得没有了原形。
彻底地冷了,像永远也汲不到温暖一般蜷着一个奇异的姿势,目光毫无焦距,心里只剩燃尽的一片死灰和死寂。
她没有激烈的情绪,也没有漫天的恨意,更没有尖叫脱形的嚷嚎。
她只是死死地,静静地蜷在椅子的一角,像刻在画片上的人一样,渐渐地薄化起来。
第67章
谁能告诉她绝望的尽头是什么?
是一片死寂还是比死寂更可怕的虚无?
耳边传来一片嘈杂声,紧接着是沉闷的击打声和突然拔起的碎裂声。
远远近近的声音混成一片,她就像沉溺在海中的人一般,渐渐地失去了所有的感觉,看不到,也听不到。
失神的焦距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任何东西,直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开来,腥味令人作呕。
一只手拖上她,想把她扯离椅子,力道很大,手腕被抓得生疼。
是谁?
这个人要带她去哪儿?
不,她不离开这里,她要等他出来。
她猛烈地挣扎起来,像个失了理智的疯妇一般,拼命地推拒着来人。
“我不走,我不走……”
她听着自己这么叫着,从心底裂开一条深深的缝,涌出了一股可怕的惧意。
“放开我。”
一声清亮的耳光像是水晶击裂玻璃般的脆亮。
在一片吵嘈中,划开一刻宁静。
“周总要见你,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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