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沉几乎听到自己血液呼啸的声音,曾经日夜折磨过他的那些传闻和过往,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无数桃色韵事,她可能与谁有过接触,让别人碰她沾染她,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每时每刻在切割辗轧他。
疼得支撑不住,疼得想把她用锁链绑起来。
现在肆月告诉他,她没别人,只有过他一个。
顾雪沉知道自己今天完了,他从来不是能操纵欲望的神,他不过是被许肆月操纵的裙下尘土,从上她的第一天至今,他再冷漠强硬,也一直卑微跪在她的脚下,祈求着她的垂怜,却又满心阴暗,想占有她,侵入她,对她为所欲为。
许肆月勾住他的后颈,压下来放纵亲吻,嗓音轻颤“雪沉,你要我,就三天夫妻,还不行吗”
顾雪沉双手撑在浴缸边,他的所有计划,在她回国前给自己定下的禁忌,那些不能跟她过密的界限,甚至连同死亡的阴影,都彻底崩裂,再也囚不住他崩溃的贪念。
顾不上了,那就不顾吧。
如果明天就会死了,那今天也要拥有她。
“肆月,你会后悔”
许肆月摇头“我长这么大,除了后悔当初伤害你之外,没有一件事是后悔的,今天更不会。”
她身上已然滚烫,以为他还在犹豫,迫切地扣住他下巴,逼他对视“顾雪沉,你到底还挣扎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结婚是为了虐我,该不会就是想让我嫁了人还一直做处女你就不会后悔么”
“我要求不高”
她狠声说,“我只是想要自己的丈夫,合法做你真正的妻子你不肯,难道是计划着哪天不要我了,让我把第一次给别的什么人吗”
顾雪沉怎么受得了这句话,蓦的掐住她下颚抬近,重重碾上她的唇。
许肆月不想又被他一个吻给骗过去,身体干脆向后倒,拽着他跌入盛了水的宽大圆形浴缸。
她贴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想我求你好,我可以。”
许肆月用足了力气,在水中翻过身,把顾雪沉反过来按在下面,颤抖着虚跨在他身上,她死死咬着唇,咬出殷殷血色,不顾一切地主动把自己往下
落,决绝的泪顺着胭红脸颊流下来“顾雪沉,你好,我是怎么求你的”
天地在这一瞬完全崩塌。
除了许肆月之外的一切,尽数成为灰烬。
顾雪沉眼底最后一抹清明消失,被激涌的欲求吞没,他伤痕粗粝的十指掐住许肆月的腰,把她抱到胸前,转身压入水中。
许肆月头重脚轻,眼前被灯光晃得一片朦胧。
森林里的大魔王把小兔子重新拉回来,按到一汪圆形的温泉里惩罚,小兔子全身雪白的毛毛被泉水湿透,乖乖让大魔王欺负,只要把心的白萝卜给它,它什么都心甘情愿。
温泉的水来回波动,小兔子不清大魔王的样子,只知道它像森林深处最凶悍的猛兽,老虎或者狮王,要将它当晚餐吃掉一样,摁着它尽情舔舐。
它圆圆的小肚皮朝上,毫无挣扎的余地,四条细弱的小兔腿和爪爪也都软成棉花。
小兔子从来不知道要被猛兽吃掉之前是这种感受,它在温泉里漂浮,原本就通红的一对眼睛更是要沁出血,泪汪汪哀求大魔王不要再欺负它,快点把心的白萝卜还回来。
那么吝啬的大魔王它听话又可怜,终于发了善心,不再舍得为难,把白萝卜亲自送到它跟前,满足它的心愿。
小兔子泪蒙蒙跟大魔王说“这次要让我的白萝卜,去它最应该去的地方。”
它听别的兔子说过,刚开始可能会吃苦头,但它并不害怕,为了得到属于它的白萝卜,它可以最勇敢。
终于小兔子等来了最重要的一刻,白萝卜不再被大魔王阻止,占领了小兔子的最最珍贵,成为它永恒的所有物。
许肆月脑中只剩下空白,膝弯被扣住压低,周围凌凌荡着晃动的水,她理智全失,为了顾雪沉发疯入魔。
她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出来时意识早已不清,帘子掩住的窗口透不进光,像是入了夜,昏暗浓稠。
房间里太静,仿佛与世隔绝,所有细微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研磨她的神经。
呼吸,心跳,牙关里溢泄出的气音,骨血和灵魂交融。
许肆月分不清昼夜,也记不得时间,虚脱地半睡半醒时,顾雪沉安抚的亲吻还在接连落下,他很小心地抱着她,哄她
入睡。
在珑江镇的那一场地震、惊恐和受伤才过去一天不到,本来已经消耗了绝大多数的精力,何况刚刚又经历了人生第一次,许肆月精疲力尽,眼帘沉得挑不开,在顾雪沉怀里睡得很熟。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就亮了,虽然窗帘合紧,但也渗得进日光和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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