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的烧疼,脑袋的发昏,等等病症都让苏晚娘精神没多久又再次昏睡,甚至是陷入昏迷当中。
冬日的村子,要说最热闹的,无非是那些不惧寒的寒鸦,站在光秃秃的枝头上嘎嘎嘎的叫着,恍如鸭子一般令人烦躁。
孔致书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看天色,雪越下越大,甚至连唯一的村路都铺满了雪,路边的孩童倒是不知道寒冻,搓着冻红的小手还在抓着地上的雪堆玩着雪,可这不,一不小心,一团雪球正中孔致书的脑袋。
“呀!
是孔家三郎!
快跑!”
孩童一见是孔致书拔腿就跑,一边嚷着,“克星出来了!
克星出来了!”
☆、18.第18章快准备后事!
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叫克星?无非是听多了家里大人的笑言就将大人口里的克星当做玩弄的对象一样取笑和避着罢了。
孔致书再不济也不屑和这些没见识的孩子计较,可,转念一想,十里八村的,谁不是这样的避着自己?生怕多看自己一眼就被克死。
想到此,孔致书就觉得,比起这些无知村民,那个躺在家里半死不活的丑妇还比较识趣一点,不枉费他冒着大雪和冷风步行去隔壁村找这几个村里唯一的郎中。
在这个时候,村里的郎中是最吃香的行当,虽然村里穷,可谁人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郎中,也就因而跟着和教书先生一样被人尊敬着。
苏晚娘是真的烧的不轻,就连孔致书带着老郎中进屋都不知道,倒是耳边没有少过孔家一家子的各种嚎叫,离不开的,无非是钱这个字眼。
四十多岁的郎中在这大雪天气走了长时间的路也气喘吁吁,这人人都冷的恨不得包着棉被不撒手,可孔致书和郎中倒是热的满头汗。
“致书,得亏你腿脚快,这要是再晚上一会儿,你这新媳妇还真要烧掉半条命,没死也要给烧成个傻子。”
老郎中把完脉后便鼓捣着自己的药箱拿出纸笔一边写下药方一边念叨着,“这发热可拖不得,别看有的人是熬得过去就没事了,可也多得是人熬不过去就这样没了,这发热也不全都一样的,我给你写给药方,一日三餐,照着这药方去镇上的药房抓足了三天的药量,照顾好你这新媳妇,别让又着凉了。”
这大概就是郎中的职业病,孔致书倒是整个孔家脸色最好的,连连应是,然后扶着郎中亲自送郎中出了孔家的大门这才又折了进来。
此时,孔家上上小小老老少少,所有人都围着了烧昏了的苏晚娘转着,一边放着的是郎中留下的药方子还散发着墨香。
“娘,新婶婶喝了药这就不会死了吗?”
孔家老二才六岁的儿子孔翔一脸茫然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很是不解,“娘,那新婶婶若不死,是不是明天就没有香喷喷的白米饭和肉吃了?娘,我要吃肉~”
六岁的孩童世界里只知道要吃好穿好,在他心里,死是一个没有分量的字眼,他只知道,爹娘说了,新婶婶就要死了,等新婶婶一死了,他们家就有白米饭和肉吃了,同理,这人不死,可不就代表着啥好吃的都没有了吗?
翔哥儿苦着脸看着一屋子的长辈不乐意了,见没人理他就更是哇哇的闹开了。
“就是~这老三也真是的,人都这样半死不活了,还非要大老远的找啥郎中!
这看郎中,不要花钱啊?家里没钱他又不是不知道,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就他还惦记着媳妇,这像话吗?”
孔老娘吴氏语气满满的都是对老三两夫妻的不满,心里怨怪老三多事请什么郎中,又心疼要给郎中的看病钱,还忙着筹划着要说啥让孔致书别去镇上了,这三天的药,那可得喝掉多少的银子啊?
这人治病喝药,没死,先不说之前的盘算都落了个空,这还要倒贴银钱进去,这样的事情,她吴氏可一百个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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