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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决眼下的。”
沈怀信从柴火里挑了一根长的柴火给她:“用这个来驱蚊虫可以吗?”
“不可以。”
乔雅南一口否决掉,扫了一圈道:“你帮我把稻草拿进来。”
“好。”
火烧起来了,舀了米放进饭锅里后乔雅南想起来了:没水。
她突然就鼻子泛酸,原来这就是寸步难行的滋味。
没事,她这是飞升前的历劫,熬过去就好了。
乔雅南给自己打气,放下锅往外走去,在门口碰到沈怀信也没多说什么,去马车上把那盆带着走了很远的井水端进灶房。
沈怀信看她节省着用那点水,淘米后的水也都留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往外走去。
把饭煮上,又加了根柴火进去把火烧得更旺就不再管。
屋里也没凳子,乔雅南干脆就坐在柴火上,从那捆稻草里抽出来一大把,感觉有点少,她又抽了一大把,手里握不住,她就用腿夹住一头,两只手抓着上面那些艰难的往一个方向拧成草把,然后把这个草把对折,再用草绑紧,担心一个不够,她做了两个,拧紧了的草把燃得慢,并且有烟,用来驱蚊虫最好。
“怀……沈公子。”
叫了一声没人应,倒把修成叫过来了:“他出去了。”
“屋里有烟,你别进来。”
乔雅南看他站门口不走,知道他看着自己才安心,也不在意他在那里挡住了光线,道:“抱小修齐累了吧,在门槛上坐一会。”
乔修成没有坐,就抱着弟弟在门口走来走去。
小弟饿了,坐着他会哭。
乔雅南看着他笑:“别怕,眼下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害怕吗?”
小少年的声音清清脆脆,在这暮色中显得尤其有生气,乔雅南抱膝想了想。
“我在府城时才害怕,不知道窥探我们的是谁,不知道他们图谋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达成目的,陌生人的恶意我想象不到,因为他们对我们不会有怜悯。”
“这里的人有?”
“有。”
知道他早慧,听得懂这些话,乔雅南一直都是把他当成大人来对待:“我曾听爹娘闲谈时说过爹送了十亩祭田给族里,往年也总会送些东西回来,这是他留给我们的福荫,而且大哥没有回来。
大人懂得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乔修成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可奇异的,心里那些担忧害怕好像都因为她这番话缓缓褪去。
自从母亲在她面前去世,她好像一夕之间就长大了,曾经那些让母亲都头疼的天真娇气再也不见,变得陌生,却可靠。
他喜欢这样的姐姐,乔修成悄悄在心里想。
饭开了,乔雅南把柴火退出来,熟练的把米汤舀出来分成四份凉着,将饭再闷了会就将干菜全倒进去盖上盖子。
天已经快黑了,沈怀信不知道去了哪,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乔雅南有点担心,想着是不是要出去找找,就见那人一手提一个装满水的桶进来,身后留下一路水痕。
明明只是多了两道水痕和两桶水,却让这简陋至极的灶房有了人气儿,看着不那么空了,也不那么荒废了。
乔雅南鼻子又有点泛酸了,艰难的时候寸步难行是真,给点阳光就灿烂也是真,就比如这刻,跌到底的心情因这两桶水就好转许多。
沈怀信擦了下汗主动交待:“村落都是逐水而居,我想着附近应该有水源,就去乔二叔那问了问,顺便借了两个桶,离着这里不远,用完了我再去提。”
“多谢。”
乔雅南笑了笑:“这两天,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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