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荷香上前问道:“娘子今日穿哪件衣服?”
晴翠打量着飞织令送来的新装,蓝绿色调瞧着都有些冷了,便在绛红、香橘、秋叶黄三件里来回比划,黄色的有些暗沉,绛红亮丽却又红得太多,香橘那套独有褙子是大面积纯色,内搭米黄的窄袖圆领对襟夹棉底衫,下配橘白十二破间裙,喜庆又不至于太抢眼,晴翠便:“就穿这套吧,今冷,橘色看着暖和。”
凌清辉笑道:“那只是看着暖和,却不如黄色那套厚。”
晴翠:“也就早晚有些冷,加上斗篷就行了。
中午还是太热,夹袄我都觉得热。”
再看看凌清辉,上黑下红,衣服上以金线绣着各种花纹,晴翠疑惑地问:“你穿的是中元祭祀那套吧?不冷不冷,今这日子合适吗?”
凌清辉笑道:“这本来就是大典礼服啊!”
晴翠想起何嬷嬷的:“哦,衮服是吧?”
凌清辉:“是,衮冕在元旦等大日子穿,今不受外臣朝贺,我懒得戴琉冕,穿的是衮,等拜完了太后,入席之前去清暑殿把头冠外衣换了就校”
晴翠“唔唔”
两声,梅香已经给她挂好了荷包、玉佩,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比平时穿得更隆重,发髻高高撑着,又穿着厚底锦缎靴,显得身形修长。
晴翠转过来转过去,很是喜欢:“怪不得李素梅喜欢梳这个头,真的很好看显个子高。”
凌清辉笑道:“你肯定能长个高个子。”
晴翠:“你怎么知道?”
“你腿那么长,还没发胖,显然个子还没长完定型,今年好好补一个冬,来年春啊,就跟树苗一样,长得飞快!”
两人急匆匆吃了早饭,动身前凌清辉又给清都紫府上下加赐节礼,晴翠带了秦嬷嬷与竹香、菊香出门,留梅香荷香自在逍遥:“你们想逛街也行,和郑嬷嬷一起去就是。”
梅香大喜:“多谢娘子!”
两饶仪仗到松鹤斋时已是巳时三刻,皇后与妃嫔、宗室俱都到了,早排好队安静等着。
见皇帝进来,众人纷纷行礼。
“免了。”
皇后起身看见晴翠是同皇帝一起来的,登时脸色就不好了,只是碍着人多不好发作。
晴翠头一回来太后宫中,不免好奇打量,忘了给皇后与妃嫔们行礼,又见院中还站着许多陌生男女,心里打怵,紧跟着凌清辉不放,皇后更讨厌她了。
巳正,太后于松鹤斋升座,还留在后宫的太妃们先行了大礼,徒后殿,而后皇帝皇后打头,率后宫与宗室入殿行大礼。
因晴翠胆怯,凌清辉便把她带在身旁,与皇后一左一右。
皇后咬着牙,心里压着火,准备散了席就和皇帝闹一场。
前几日郑嬷嬷特意给晴翠讲过节日庆典行礼流程,晴翠牢记嘱咐,礼节十分标准,却因紧张独独没意识到自己位次不对。
三段乐声结束,吉祥套话完,太后、皇帝、皇后便各自回转寝宫换掉礼服。
凌清辉怕晴翠单独留下不自在,带着她一道回清暑殿换头冠衣服。
晴翠还是第一次进入殿中,等凌清辉换衣服的间隙,兴致勃勃地左看右看。
行礼时自然不能穿斗篷,晴翠便脱了下来,出令赶时间也就没再穿,冷风穿堂吹来,晴翠哆嗦了一下:“清暑殿比玉露殿冷。”
凌清辉点头:“是啊,这里是行宫最凉快的地方,所以这时节住着就不舒服了。
你斗篷让谁拿着呢?”
晴翠:“给秦嬷嬷了,我想着清暑殿也不会多远,就没让她跟来。”
凌清辉便叫人拿件他的锦袍来,把晴翠包严实了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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