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何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
话还没说完,便见阴山君面色陡变,怒道:“不过区区几株血鳞草,有甚舍不得?难道我还会以此为挟,贪图你什么不成!”
凌华大窘,一下子涨红了脸,尴尬道:“我……我并非此意……”
他不过是觉得自己这个请求,实在是有些突兀,便是阴山君以何种条件作为交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料阴山君竟因此而发怒,莫非自己无意间,大大得罪了她?
阴山君面色微愠,半晌,冷哼一声道:“不是我不肯借,而是那血鳞草,若是离了根,便只能在我鳞片内存活半日。
你便是拿去了,离了这洞穴,也只会成为枯草一株。”
凌华一惊,不由得道:“那该如何?”
阴山君没好气的道:“还能如何?少不得我变为原形,带着那血鳞草,同你一道去替你师弟疗伤。”
话音一落,阴山君随即化为了一条吻短宽头的黑褐色长蛇,入了洞内,少顷,游曳而出,鳞片内赫然是一株通体鲜红的血鳞草。
凌华知道但凡得道的妖类,从不轻易现出原形,如今阴山君竟肯相助他到如此地步,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多谢阴山君相助!
他日若有需要在下之处,定当……”
阴山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少啰嗦,带路吧!”
盘在了凌华的腰间,吐着舌信,嘶嘶的催促道:“还不走?”
凌华一路上大致向阴山君交代了一下他与凌昭之间的缘由,并再三叮嘱,自己无可奈何下只好装成是小师弟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且不能开口说话,还望阴山君莫要拆穿了他。
阴山君冷笑道:“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修仙之人想些什么,他不是你师弟么?要救他便光明正大的救他,领不领情是他的事,何苦如此费事要瞒着他?”
凌华叹道:“你不知道我那师弟的性子,如今他对我怨恨至深,又怎会轻易信我。
将来等误会澄清了,我自会向他解释。”
阴山君冷冷道:“所以我才说你们人类,装模作样,简直不可理喻。
若是我,他领情便罢,不领情,便任他自生自灭,与我何干。”
凌华苦笑了一声,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便好了。
若小师弟不是这般倔强激烈的性子,若他不是与小师弟这么多年间,一直生分,若他没有在得到了小师弟的全心信任后,又狠狠的骗他入了降魔阵……他都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凌昭对他积怨成深,三言两语又如何说得清楚。
不过是瞒他这一次,换回他一条命要紧。
至于将来,总有冰释前嫌的一天。
到时候小师弟体内魔气尽除,双眼复明,伤势痊愈,便是知晓了他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如此恨他了。
却说凌昭独自呆在那山洞内,等了许久,仍不见那人回来,不由得焦虑起来。
心想不过是出去取些水回来,何以要这么久的时间?
不会……真的在半路撞见了大师兄吧?
正心内七上八下之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向着洞内而来,心头一喜,忙站了起来。
一股温暖的气息靠近,那人伸手扶住了他。
凌昭心内一颗大石落了地,心想他既然回来了,想必是没有遇见大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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