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磨牙声:“夏竹。”
我笑:“好,一定帮你画。”
他说:“今天太晚了,吃过晚饭你早点休息,第一天乘船会有不适。
明天再给我画。”
我点头,“嗯,明天。”
晚餐的伙食不错,都是些我爱吃的菜,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夜间要休息时,徐江伦走到舱门边又回头,眸光温煦看我:“夏竹,今天我很开心。”
我挑起眉,“作弄了你一下午,你还开心?”
他很认真地点头,“嗯,与你在一块就好。”
舱门拉开又再被轻阖上,还是如往常一般,在门外默站了约五分钟,才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去。
我浅笑了下,灭了灯,却将桌面的东西清理在旁,把下午那幅画摊平在桌上,又从工具箱里择出画笔。
屋内并不太暗,今晚月色皎洁,透过舱门上的玻璃口透进来,还算一室明静。
我用画笔一下一下涂抹,很快本身白天变成了黑夜,只留有一轮月亮。
图的正中央,即甲板处是个大空白,只略一沉吟就埋头画笔飞快。
无论外界骚动干扰,也不影响我将心思敛于画中。
这幅画,徐江伦是外行看不出其端倪,唯有我心里透明,它是一幅不完整的画。
一整个下午我确实是在画景,而我此刻的赠笔,才是真正的主题。
画落成时,舱门刷的一下被移,徐江伦阴暗的身影站在当门处,月光洒在听他身上,如暗夜里的……罗刹。
我轻抬起眼,安静地看着他,无所畏惧。
他的气息有点乱,甚至是喘着粗气的,他沉声问:“你从未失忆?”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万般肯定。
我依旧安静地看着他,手一松,画笔轻落在纸上,声音虽小,但足够引来他的注意,他迈入门楣一步,“你在画什么?”
我敛了目,淡淡地道:“过来看。”
他几步走到跟前,空间静谧的只闻两人的呼吸声,好久之后才听他一声悲凉而笑:“以为至少你会等到船靠岸回到内陆时,那至少还能有一月时间。
却原来,船行的第一日,你就等不及了。”
他蓦然低头,我清楚看到有什么飞落在画纸上,将那轮明月四周的黑给化开。
盯着那处失神,最终狠了心抬指指某处:“你不是要让我明天画你吗?也过凌晨已是明天,我答应的事做到了。
这么大的空白留着,就是为了给你画这只囚笼。
徐江伦,你身上背负无数条人命,又私造假文物走私国外,还有别的罪我也不一一陈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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