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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秘密并不是一件好事,藏得太深,人会被那压跨,理该是五十岁左右的年龄,而他却更像一个藏没已久的迟暮老人,额头的深皱,头发的花白,脸上的黑斑。
第91章红妆潋滟
静默中,我留意到高城时而透过后视镜目光飘过来,有时与他眼神对上,总觉得那里面含了深意,但又看不透情绪。
突然童浩根沙哑着声询问:“刚才你们说……去监狱见小涵是什么意思?”
心头一沉,高城在如此说时我也很吃惊,他在意指着什么很明确。
可是小童……怎么会?但听他在前座回:“不用去了。”
童浩根露出茫然神色,我心头起了疑。
等半小时后,我们都明白了高城那句“不用去了”
涵义。
小童死了。
地点——我的画廊。
当高城的车向熟悉的方向行驶时,我就觉得纳闷,这时不该是把童浩根带回警局录详细的口供吗?到路口,远远听到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时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因为警车停泊的位置,正是我画廊的门口,而我的画廊已经被拉起了警线,门前围堵了看热闹的人群。
下车后,就看到徐江伦了,他肃着脸走过来,看向我时眼底一片担忧。
我怔怔问:“发生了什么事?”
徐江伦暗了眸,似口涩难言地道:“夏竹,你有个心理准备,小童她……”
是身旁的童浩根先夺声而问:“小涵怎么了?”
徐江伦移转视线微讶地看着他,这时我也无暇去介绍,径直往自己画廊走。
在人群前被刑警拦住,徐江伦走过来道:“她是画廊的老板,让她进去。”
几乎一迈入,我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当看到躺在地上娇小的身体时,我感觉自己身体发麻,脚再迈不动。
一只手从后环在我肩膀上,木木地侧转视线,看着高城清俊平静的脸,讷讷而问:“是不是在回来前你就知道了?”
他没有回答,黑眸沉定地看着我,没有担忧,也没有安抚,但就是我那已经慌了的心神渐渐平敛下来。
再转头去看那躺在画廊最里边位置的身影时,已经淡去了悲意。
记得高城曾说过,当事情已然发生,悲伤的、难过的以及其余的情绪只会影响你的判断,真正想为对方做点什么,只有冷静地将情绪抽离开来。
我走过去,目光敛过旁里站着的人,大约就是法医陈以及痕检员等一干刑警,张继也在列。
他看向我身旁的高城道:“现场未动,暂定死者为腕部割脉流血而亡,桌上有封遗书。”
视线划转,小童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裙,深寒的冬天她并没有穿打底裤,就光裸着双腿,长长的睫羽覆盖,唇上点了口红,神色安宁。
她的右手腕上有一条狰狞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身下流了一大摊血迹。
假如忽略那些鲜红的颜色,会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然而在血的映衬下,她的脸白得几乎透明,白纱裙上的血就像是染上的画,凄美、绝艳。
闭上眼,我要画影!
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
是的,自杀!
小童有多热爱画画,两年里我看得十分清楚,那分炙热是生在她骨子里的,甚至可以用疯狂来说,所以在生命结束的霎那,她将自己变成了最美也是最后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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