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我家老爷是谁?”
“李增枝。”
“李增枝兄长是谁?”
“李景隆。”
“这还没保障?”
“据我所知,李景隆目前赋闲在家,无法面圣,李增枝也形同软禁,这哥俩自己都一身骚,事办完了,我找谁请擢,找你?”
“干脆跟你说了吧!
锦衣卫指挥使,高真,他是李景隆的外甥;李景隆,是他的舅舅,亲舅舅!”
蒋阿演注视着杨放,看他眼中似乎放出了光芒。
喝杯酒冷静了一下,杨放又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李家兄弟的意思?”
“何必多问。”
“若是你的意思,只怕弄巧成拙。”
“你只管做!”
蒋阿演沉声不耐烦道,“事成之后,你升你的官,我继续过我的活我的财,不好吗?”
看蒋阿演有些急了,杨放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冷笑一下。
以蒋阿演的智商,此举的目的,一来大概是撇清自己与黄家后人的关系,以防李都督摊上更大的罪名;二来,怕是跟黄家后人有什么过节,公报私仇……
但只要是蒋阿演个人的主意,这事就可为之。
先把线索要到手再说。
“苏州府,昆山……”
蒋阿演说了地点,说得很具体,也很真诚。
“对了,黄子澄,不止一个儿子存活于世吧?”
杨放晃着手中酒杯。
“四个。”
蒋阿演不假思索。
“都杀?”
闻言,蒋阿演笑了一下:“看你喜欢。
但,田彦泽是一定得杀的……哦,应该是,黄泽。”
黄子澄四子分别是:长子黄圭,黄册上现名田圭横;二子黄玉改名为田琴鹤;三子黄润,更名田叔彭;四儿子黄泽当时还只有七八岁,也是改名换姓——他正是蒋阿演口中的田彦泽。
也是教坊司案最大嫌疑人。
七八岁的年纪,始龀之年,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在战火中东躲西藏,胆战心惊;又亲眼看着家人被抓,屠戮殆尽。
或许,他也在教坊司蛰伏了好多年,也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姑姑凄惨受辱……
故事能串起来了……也明白了黄家四子当年为何能躲过诛杀——他们背后的贵人,该是李景隆无疑。
七八岁的儿童,有一天终于成长为舞象少年,能够提起了刀,带着满腔的仇恨与怒火,在狎客们身上尽情宣泄!
杨放却不禁对他们有些同情起来。
“姓名,地点,都跟你说了。”
蒋阿演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天,够不够?”
杨放摇摇头:“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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