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路到乾清宫动静格外的大,毕竟他是违抗康熙的命令强行出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在康熙朝诸位皇子中算是头一回了,别的皇子不敢,而太子则是以前根本没这个必要。
以至于胤礽推开书房的大门,跪在地上的时候,便是康熙自己都愣住了。
近些时日他心情不算太好,毕竟一个儿子生死不知,还面临着废太子与否都需要面临的一系列烦恼。
可惜废太子是大事,即便很多人心中都有所猜测,也不敢说出来,康熙自己也是讳莫如深的,即便日日都宣了严绮云伴驾,却也忍住没和她说半句这方面的话题。
他再喜爱严绮云,心中也清楚,严绮云是胤祈的额娘,在储君这件事情是几乎做不到完全不偏不倚的。
哪怕康熙其实从头到尾都没觉得严绮云对这方面有什么想法。
严绮云好像不管是容颜还是性格,都是当年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般。
正在编撰一本几何算数相关书籍的严绮云仿佛也被太子这动静搞得下了一跳,写了小半张的纸上滴落浓浓的一团墨迹。
严绮云状似有些懊恼的赶紧把笔拿开,把写毁的纸放到了一边。
因为太子根本没叫人通禀,是直接冲进来的,所以也根本没给严绮云告辞的机会。
“请汗阿玛开恩,饶恕索相一命。”
他不知道前因后果,自然也不知该从何给对方辩驳,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保住叔公的命。
康熙见他火急火燎的忤逆他,从毓庆宫冲过来就是为了这事,气的当场把茶盏丢到太子的头上,幸好是夏日,茶水温度不算太高,并没有太烫。
但是茶叶洒个满头满脸的也足够丢人。
这种时候,严绮云自然也不会贸然插话,省得存在感太强反倒是被人攀扯。
“求情,你也不问问他做了什么你就求情,看样子你对他坐下的那些错事是了如指掌啊!
听说那都是打着你的名号去做的!”
“汗阿玛明鉴,儿子不明白!”
太子很是急迫。
他确实不明白,从头到尾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甚至于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
边上听着的严绮云都不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即便她没有胤祈这个有能力的儿子,只是一个想着安度一生的妃嫔,看见这样的太子都会觉得...还是换个人吧。
揣摩人心方面太差在皇家属于原罪的一种,还看不清人好坏,不懂得用人,即便日后当上了皇帝,也很难一世安宁。
毕竟他的这些兄弟们啊...没有好相与的。
原本已经打算发落了索额图就再给他一个机会的康熙,见他这副失了魂的样子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他这个当爹的死了,太子会这般失魂落魄吗?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从书案上的折子山中翻出写着索额图罪状的那一封,往太子的面前一扔。
“你自己瞧瞧吧,他打
着你的旗号做下那么多的错事(),你还要包庇他吗?
严绮云能听出来?()_[((),虽然康熙的话音足够冷酷,但是这些话深思反而有些回护之意,相当于把这些近日来源源不断送到他面前的罪状全推到索额图身上。
等索额图一死,直接就“平账”
了,留下来的自然又是一个清清白白没有污点的太子。
太子从地上接过折子翻看了起来,越看越是面色发白,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刚刚的茶水还是他后来冒出的虚汗。
很显然,这些内容虽说有很多都是大阿哥党收集来的罪状,不少都是构陷夸大,但是仍然有为数不多实打实的罪状。
不少都是太子自己心中也门清的,可以说从前看着不觉得,在这种场景下,他越看越觉得悬。
“看完了吧,如今还要为索额图求情?”
康熙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子,明明已经鬓生白发,在如今的太子看来,却依旧像山一样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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