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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宫卓祥游玩了半天,乔应轩趁着在茶楼休息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早上他听宫卓祥要自家兄长转交信件给宫卓良的时候,心里可就惦记上了。
他平日里不常在兄嫂跟前走动,也没好意思多问起宫卓良的事情,着人送给哥哥转交的信,也一直不见回音,乔应轩心里总是断不了对少年那隐隐约约的旖念,所以逮到机会便旁敲侧击了起来。
“良儿他自小便是温柔腼腆的性子,胆子小的像兔子,声音也是轻轻糯糯的,十分惹人疼爱。”
乔应轩的那声卓良弟弟让宫卓祥的眼神闪了闪,他脸上的笑意不见什么变化,说起宫卓良的语气却格外的温柔。
“胆子小?怎么会呢,我带着他跑马的时候他可是一点没见他怕过,还因为我乱来而训了我一顿呢,至于说温柔腼腆?呵……怎么我倒觉得宫大哥说的这人不是卓良弟弟,而是我家嫂子呢。”
乔应轩倒是没主意宫卓祥的语气变化,正兴致勃勃的把宫卓祥所说的人和自己认识的少年做对比,却觉得宫卓良若真是他说的那模样,倒是失了自己所见时的风采了,反倒是嫂子,每次见他都是那样端庄温柔的,不失为女子的典范。
乔应轩自是不知道,他的那位‘嫂子’在关上了房门之后,只对着他哥哥时可就和端庄扯不上半点边了。
“堂妹?我倒记得她是个……爽利活泼的性子,想是嫁人后稳重了?”
这回倒是轮到宫卓祥奇怪了,他前年在宫家住了半个月,倒还真见过那位堂妹好几面,不是宫卓祥不懂规矩靠近了姑娘家的闺楼,而是那位小姐实在太泼辣活泼了些,又被娇惯的狠了,整日里在宫家东跑西窜,想不碰见都难。
宫卓祥就曾亲见她把一个欺负了宫卓良的婆子一脚踹进水池里,惹得下人们炸了锅的救人,她却看也不看,只貌似不耐烦的扔给宫卓良一条手帕就风风火火的走掉了,所以宫卓祥虽然觉得姑娘家这样泼辣未免失了体统,却也看得出她心地是善的,对她便没什么恶感。
昨个宫卓祥知道她已成亲半年多,本还担心她在乔家那样的大户当媳妇日子会不好过,但昨个见了乔应泽是那样文雅的读书人,言谈间又对妻子和小舅子十分亲切,便以为是夫家包容,今天听乔应轩的话,竟是那丫头改脾气了?
“别的小弟不敢说,家嫂的性格规矩却都是顶好顶好的,我家祖母当成心肝一样的疼呢。”
乔应轩这回却是听出宫卓祥话里的隐意了,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有多羡慕哥哥娶到了那样好的媳妇了呢。
乔应轩不知道,他今天的一番话,可是歪打正着的引起宫卓祥的猜疑了。
“哦……说起来我观乔贤弟夫妻和睦恩爱,倒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宫卓祥闻言心里更加惊疑,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那位堂妹便是学了再多的规矩,也断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变成了大家闺秀……宫卓祥心里思量着,面上却是笑着岔开了话题,同乔应轩谈起了京中趣闻。
宫卓祥此次为了避嫌,并未亲自到乔府上拜见,礼物都还是昨天命下人仓促备下,今早请乔应泽代为转交的,自认更没什么借口能见堂妹一面了,但宫卓祥心里觉得此事透着怪异,只是与宫卓良无关的事他也没那个闲心插手去理,便先记上了心,想着等见到了宫卓良之后再说。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乔应泽要晚归,宫卓良在老夫人院里服侍完晚饭后,一个人呆在屋里觉得有些无聊,便去了书房拿出自己写的大纲来看。
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清朝文字狱的可怕,宫卓良当初决定继续写小说的时候,便向乔应泽仔细询问过当朝当代的大环境,得出的结果出乎他意料的可喜,这个天朝竟是甚少因文字犯忌的,学说方面也颇有些百家争鸣的味道。
那之后宫卓良曾收集过众多类型的读物资料,发现只要不是明言反当朝统治反政府的,都不会有人管这些,宫卓良就曾看过不止一本抨击官场弊端的激进文章,但人们都不会以此为忌,反倒国家还很鼓励培养读书人爱国议政的激情。
这样看来,这个朝代自诩为古往今来的第一盛世,倒也不是当权者的自以为是了。
另外,宫卓良还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就某个方面而言,这个时候的限度竟放的比宫卓良在现代环境还要宽啊……毕竟这是个南风盛行的时代,而古时男人虽然满口仁义道德,但贞操观念神马的他们只会要求女人,他们自己是真没有啊!
当然,宫卓良本人是不会写什么太限制级的东西的,他在充分了解了这个时代对于文字所开放的尺度后,用他所熟知的武侠世界结合上这个时代真实的侠客浪客背景,将一个令人神往的武林江湖勾画在了纸上。
宫卓良认真仔细的看着大纲,慢慢在心里完善各个主要角色的性格特征,忽然觉得一个配角的性格有些不符,便随手去拿架子上的毛笔沾了墨要重写,他眼睛一直粘在纸稿上没移开,等想好了正要落笔的时候,才发现纸上已经晕开了一滩墨痕。
“……”
看了看废掉的纸张,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罪魁,宫卓良无限怀念起自家从不傲娇的极品小电来,虽说他上辈子也练过书法,但哪里比得上用着小电时双手齐飞爽啊,至于说炭笔之类的东东,对于敲键盘之外基本只在练书法和签名时会动笔的宫卓良而言,也不见得会比毛笔好用多少,于是在乔应泽表示很嫌弃的看了又看他的炭笔字后,他们屋里就再也找不到那些东西的痕迹了。
想起了过去那自由肆意的生活,宫卓良突然没了看稿子的兴趣,将稿子放到专门的柜子里后,他走回书桌前重新换了纸,深呼吸、凝神、提笔,一个大大的‘忍’字跃然纸上。
“我忍……我这辈子写的最有神韵的八成就是这个字了。”
放下笔做了气功收工的架势,宫卓良将写着忍字的纸拿起来装模作样的自我品评了一下,然后把墨汁干了的纸张折好收进袖里,施施然的回屋去了。
打开屋里放自己私物的柜子上的锁,宫卓良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锁着的精美箱子放到桌上,打开之后,只见那里面只放了整一套蓝色的男装和一摞写着忍字的纸。
将新写的忍字从袖子拿出来拉平了纸张放进去,宫卓良习惯性的摸了摸那套男装。
自从温泉庄子跑马那次吓到了乔应泽之后,宫卓良便将他送的这套男装锁进了这箱子里,乔应泽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宫卓良每次打开,都会放进去一张新写的忍字。
“最多也就能瞒二、三年了吧?”
宫卓良换上了外衣后一伸手,发现半年前还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衣服,现在袖口已经明显短了一截了,宫卓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换下衣服锁好后又都关进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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