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朝定定瞧着他:“不睡了?”
“有条可怜的大狗眼巴巴地站在风里,盯着你和别的小狗玩,你玩得下去?”
“我以为你不在乎。”
“是不在乎。”
虞度秋游刃有余地与他视线缠绕,“就觉得好奇,怎么突然不走叛逆路线,改走深情路线了?”
“之前觉得你有未婚妻,不可能认真对我。”
“这和有没有未婚妻没关系,即使我打算和苓雅解除婚约,我也不会对你认真,有的人天性凉薄,你无法改变。”
“未必。”
柏朝轻轻抚过领口的月季,像在温柔地抚摸恋人的脸颊,“我突然发现,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薄情,所以,我想试试。”
“试试什么?”
“追你。”
他露出淡淡的笑,“可以吗,少爷?”
虞度秋微微一愣。
柏朝的脸生得很好,眼睛尤其好,也不知是遗传了父亲还是母亲,黑漆漆的瞳仁表面泛着光,犹如静水流深,显得目光总是深远而沉静,仿佛久经历练、看透所有、目空一切。
直直盯着人看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为这份沉稳与张狂糅杂在一起的独特魅力而心跳不已。
虞度秋见过的帅哥美人不计其数,此刻也不禁心头一跳。
“你说你心里装不进人……看来不是这样。”
柏朝拉拢了他的浴袍领口,“你会下来找我,说明你不是完全不在乎我,对吗?”
虞度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力气不小:“宝贝儿,你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我可不敢接,说吧,你接近我,是不是还有’为父报仇‘以外的目的?”
“嗯。”
柏朝承认得干脆,“来保护你。”
虞度秋像听了个笑话似地,哈哈一笑:“说实话,想要什么?钱?还是权?我见得多了,人之常情,不丢人。
就凭你这张脸,我愿意一掷千金,没必要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恋爱游戏,也没必要装争风吃醋深情款款,你不嫌累,我看你表演都看累了。”
柏朝仿佛没听见,将插花眼中的白月季抽出来:“给。”
“……给我干什么?”
“想看看传说会不会成真。”
虞度秋接过花,随手扔到地上,拍了拍手:“无聊。
该说的我都说了,小莫还在等我,走了。
劝你早点休息,别等着了,我的一晚上……可是很漫长的。”
“夜无论多长,白昼总会到来。”
柏朝弯腰捡起花,重新佩戴好,“即使我的世界是永夜,我也有期待日光降临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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