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有资格吃廪赋,是极显面子的一件事。
哪怕再有钱的人家,也一定争着去领这份粮食。
子释微微躬身:"
多谢大人指点。
"
忠良演上了瘾,一时没刹住,接着道:"
国事艰难,身为士子,更应为朝廷分忧才是。
能够自食其力,还是不要指望官家廪赋了。
——或者,边关健儿更需要它。
"
侯景瑞一拍桌子:"
这话说得好!
难为你年纪不大,竟有这份心思,侯某佩服!
"
士林中夸夸其谈的老爷公子他见得多了,头一回听到读书人嘴里说出这样实实在在为国分忧的话。
先前听他们讲起一路惊险,觉得不过是侥幸;得知李子释乃江南才子,见了那笔掌书记赞不绝口的书法,也完全没感觉;听他吟了几句酸不溜丢的诗,心想文人都这德行,没啥了不起。
直到这时,才真正对眼前少年起了几分敬意。
双胞胎忽然记起从前在花家墓园连夜出逃那次,大哥跟义军领袖冯将军说话,摆出的也是这副姿态。
互相对望一眼,心中有数,保持沉默。
子释心道:呀,歪打正着。
面上更加严肃:"
不过是份内应尽之义,将军谬赞。
"
说着,从兜里往外掏钱。
侯景瑞摆摆手:"
算了,别拿了。
"
冲掌书记道,"
老黄,给他们签押吧。
"
"
将军?"
子释很想顺手把钱收回去。
可是忠良演到一半,没法变节,只好捧着银子不动。
侯景瑞大笑:"
你都要把廪赋省给边关将士吃了,我哪还好意思收你弟妹的人头税?"
锦夏朝的规矩,历来按户科敛。
地方政府挨家挨户登记田舍财产,根据财产等级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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