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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为夫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为夫啊。
身上伤口的疼到了夜间会加剧,可他不想上药,想用身体的疼来掩盖心上的疼,可是不能够,心脏疼到痉挛,连手指也微微蜷起,发着抖。
他目露绝望之色,仰躺在床上,周遭浓黑一片,就像他整个人,也跌到了没有任何快乐的阴暗里。
他甚至在恨自己,为什么不顺她的意,就那样死在关外。
他现在的模样,比当初昏迷在雪地里鲜血横流的样子,更狼狈,更狰狞。
一连几日,他都流连在有她气味的床上,不吃,不喝,也不动。
像灰心至极的人,没有一丝人气。
宋轩担心地不得了,甚至想去皇宫里求曾经的王妃娘娘,求她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来看一看王爷。
王爷经此一役,身子本就亏虚的厉害,又不听他劝慰,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要等着给王爷收尸了。
到了第五日,王爷倒像是自个想通了,叫宋轩不要把他还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易了个容,一个人往宫里去了。
宋轩虽不知道王爷去干什么,却暗自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王爷好好活着,就是要去造反,他也是支持的。
第70章折她傲骨(二)
春秋正盛的皇帝,在风雨交加的夜里,突然薨逝了。
天还蒙蒙亮,雨势未歇,养心殿外就跪满了浑身素缟的后妃,匍匐在地,哭的凄凄哀哀,哀声传至天际,惊飞了北归的大雁。
卫莺对先帝并不熟稔,依稀记得他来摄政王府道贺的模样,看上去健壮得很,一点不像短寿之人,谁承想,这才过了大半年,就没了寿数。
作为先帝生前最后一个儿媳妇,她也一身素白,跪在殿外,为了有身孕的缘故,蕊心在一旁给她打着伞,仍有细密的雨丝飘在脸上,冷飕飕的,地上积水,膝处早已湿透。
跪在她身旁的,是假惺惺哭着的二姐,卫柔。
先帝龙驭宾天,曾经的后妃们若是位分太低,又无子嗣,很可能要为先帝陪葬,她们的哭声或许一半是为了死去的人,一半是为了自己。
而太子的妃妾,自是满心欢喜。
选妃宴过后,元昊听纪晓芙的,又纳了几位侧妃。
此时几人心思各异,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登上大宝,这皇后之位,不知花落谁家,指不定就是自个呢。
卫莺跪的腰腿酸软,脸色有些泛白,殿门才不急不徐的打开,养心殿的总管太监却行退出来,手里拿着一道旨意,尖锐的嗓音穿过雨雾,听的人耳根子发紧。
第一道旨意,是太子元昊的即位诏书,他跪在第一排,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筹谋了这许久,终于等来这一日。
他站起身,雨水顺着额际往下流,桃花眼里并无太多悲伤,有的只是一种睥睨苍生的狂傲。
第二道旨意,是元昊亲自下的,他已经是帝王,他说的话,便是至高无上的圣旨。
他的眼神掠过众人,停留在卫莺身上,却无端让她感觉惶恐,她伸手护住肚子,杏眸里的恐惧几乎化为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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