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怀疑我,”
明玄恨恨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喂喂喂,旁听的令主开始觉得愤愤不平了,敢当着他的面公然吃醋,这个狗屁皇帝还要不要脸?连朏朏都听得懂人话,难道他以为他是聋的吗?要论大胆,皇帝真是天底下最无所顾忌的人,什么话都敢直言不讳。
觊觎别人的老婆这么光明正大,信不信他不演戏了,直接化形取他狗命?
令主蓄势待发,无方暗暗拉了他一把,让他稍安勿躁。
座上的皇帝很生气,别开脸不看她,她略顿了下,好言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事情做绝,真是你的风格吗?你不为他解,凭他万年的修为,终有自己破解的一天。
到时候大家见面尴尬,你们还能好好共事吗?你在世称帝不过几十年光景,大可不必弄得这么难看。
有些事木已成舟,磨难越多心贴得越近,你懂这个道理。”
皇帝不平,然而不平又能怎么样?他们到底是夫妻,两个人一头睡着,唧唧哝哝,早晚说遍他的坏话。
其实现在他里外不是人,他自己知道。
这个梗作与不作,都不重要,反正就那么回事了。
他长出一口气,抬了抬手指。
一缕极细的微光从他指尖绽放,舒展着婀娜的身姿盘桓前行,没入白准的胸口。
一瞬麒麟的身体大放金光,然后屏障像水面把他吞没,散尽时他已经恢复人形,风流倜傥地拱手向上一笑,“多谢陛下了,我发现还是当人比较好,做兽不方便,什么都要我娘子迁就我。”
一面说,一面有意无意抬起手,捋了一下他的犄角。
那对角在巨烛的映照下,愈发神气活现,非比寻常。
皇帝看见了,顿时变了脸色。
他霍地站起来,紧紧盯着那对角,连声线都扭曲了,“为什么你的角还在?你这两日明明是兽形……”
令主羞涩地牵了无方的手,“爱情可以超越一切,你没听说过吗?”
“你们……”
皇帝简直气血攻心,一阵天旋地转。
疯了,真是疯了,疯得人不齿,疯得人没眼看。
一个是人,一个是兽,怎么能这样!
万万没想到,他眼中冰清玉洁的无方堕落至此,实在不可思议。
他涨红了脸,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师父……真好兴致。”
无方被白准这傻子弄得很不好意思,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跟他来。
她把那对角的事彻底忘了,没想到他化成人形,招牌依然还在。
以后是不是但凡房里没闲着,他就要顶着犄角满世界招摇?别人一看见他,头一句话无非“令主雄风不倒”
,他大概觉得这样特别有面子吧。
无可奈何,就算尴尬,她也没法真的怪他。
反正是夫妻,现不现眼的,习惯就好了,因此只是怨怼地瞥他一眼,小媳妇似的红了脸。
皇帝又羞又愤,仿佛一腔热血被泼到了尘土里,替自己不值,更替他们臊得慌。
不能再看见他们了,他闭上眼,指着殿门断喝:“出去,都给我出去!”
令主品咂出了他的不甘,凉凉一笑道:“如此就不打扰陛下的好事了。
这两天你要是没打算搞什么泰山封禅之类的活动,我就不出现了,闭两天关,好好休整一下。”
皇帝面若寒霜,明白他所谓的闭关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拉着无方没日没夜腻在床上吗,然后再顶个大犄角,到他面前来晃荡。
他握紧案下的手,因为愤怒,压在膝上瑟瑟发抖。
他们的脚步声远了,他心里的惊涛骇浪却不能止息。
他困顿、憎恨、无法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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