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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别站起身走过来,执起孟惟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
凡思,你是个很好的孩子。
"
孟惟感受着当朝丞相修长的手指,那上面没有一点茧子,细腻柔软,摸起来就是没做过半点重活的。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嫉妒,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因为过于操劳而病死的时候,原本白嫩的柔荑已经因为常年操劳而变得通红粗糙,遍布茧子和开裂的伤口。
他只差一点点,也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孟惟觉得很庆幸,庆幸之后是更炽烈的憧憬,心里仿佛有一把火焰在烧灼着,煎熬得他期冀仿佛成了焦渴。
若非手被谢别握着,他一定会端起茶水来,仰起脖子喝上三盏。
07
谢丞相一贯如春风春水般待人和煦,对上对下都是一视同仁的温柔平和,其实并没有同谁格外亲近些。
他拜相的时候年轻得骇人听闻,是以从未做过主考,自然也没有什么门生亲故。
这次破天荒将一个新科进士收入门墙,便连天子都惊动了。
孟惟恭恭敬敬地站在谢别身后,微微欠身叫他:"
师相。
"
谢别坐在榻上应了一声,指了指身侧空着的榻面示意他坐下,眼睛仍旧望着堂中正作霓裳舞的俏丽女郎。
堂中舞乐歌吹俱是上乘,谢丞相好蓄伎乐声名在外,相府中的歌舞自是一绝。
孟惟谢过之后便傍着他坐下,仍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甚至视线略微下垂,并不敢多看他恩师的爱宠。
谢别看他一眼,莞尔一笑,倒也不说他太拘谨,只道:"
你赁居的那处简陋姑且不论。
也太偏僻。
翰林编修没有多少俸禄,你既然是我世侄,如今又是我的门生,更未成家,不如就到我府上暂住。
我叫他们给你收拾一个院子出来,上朝放衙也方便。
"
孟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根处的茧子,有些为难地道:"
这……"
谢别向后靠了靠,有些疏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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