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才看见明姜出来,不由更加羞恼:“我这就去跟父亲说,不如索性不读这个书了,大家也都省心。”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等说完最后一句,人已经出了屋子。
明姜吓了一跳,赶忙追了出去,又不敢高声叫,怕惊动了人,眼看着严谦出了院子往前面去了,她不能过去,只得回身找严诚:“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拉大哥回来?”
严诚如梦方醒,赶忙出门往前院去追严谦了。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这兄弟二人回来,明姜正心下忐忑,蝉儿忽然过来寻她:“姑娘在这呢,可叫奴婢一阵好找,表姑娘来了,太太叫你去呢!”
明姜只得回身拿了那两本书,掩了担忧的神色回去范氏房里。
范氏那里正有事忙,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们两个出来,明姜想了想说:“如今天热,呆在屋子里也闷得慌,不如我们去后花园的亭子里坐坐吧。”
王令婉自是客随主便,点头应允,明姜就让人将茶水点心带了些去后花园,又让蛛儿看着东跨院:“看见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了,来告诉我一声。”
两个姑娘在亭子里落座,这亭子邻着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有几片荷叶浮在水上,还有几朵荷花散淡的开着。
偶尔有风从水面吹来,倒确实有几分凉爽。
王令婉看明姜似有心事,就问:“你这是怎么了?拧着个眉头,和你哥哥生气了?”
她以为明姜叫人看着严谦在不在,是要和哥哥算账呢!
明姜摇头:“并没有。”
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我拧着眉了?”
王令婉认认真真的点头:“都快打了结了。”
明姜扑哧一笑:“表姐又笑我!”
“那你是为了什么烦恼,全不似往日那爱说爱笑的样了?”
王令婉喝了一口茶,又问道。
明姜叹了口气,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回头看了看,蝉儿和王令婉的丫鬟红豆坐在亭子外面的树荫下说话,料来听不到什么,就问王令婉:“表姐,你说,是不是真的是‘万般为下品,只有读书高’啊?”
王令婉一愣:“你怎么问这个?若是身为男子,自然是能读书还是要读书的了。
再说你们家就是开书院的,怎么你倒还这么问起来了?”
明姜又犹豫了一会儿,再问:“可是,若一个人的志向既不是读书治学、也不想将读书应考当做进身之阶,只想平日种种田,闲来翻翻书呢?”
这问题问的古怪,王令婉听了不免呆了一下,细想之后又忍不住笑道:“那这人必须得家资富饶,起码有良田百顷才成,要不可就得饿死了。”
明姜瞪大眼睛:“自己种田养活不了自己么?”
她现在也只跟着范氏听家里的事情,田庄上的收成等事还一无所知。
这可真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才问得出的问题,王令婉叹息一声:“若是年景好的时候呢,一家四口有几亩良田,许是一年能得个温饱,再好一点的来年还有种子下地,也就剩不下旁的了。
若是年景差了,少不得要勒紧肚皮过日子。
万一赶上家里有嫁娶等事,就免不了要欠债。
更不用提万一遇上灾年,只怕一家子都要喝风去了。
这还是自己有地的,若是那等佃户,赁了旁人的地来种,到秋天收了粮食交了租子,年关能不能过得去也难说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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