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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掌,接触到湿透的狼毛,才发觉灰狼不知何时已取代John,站到我身边。
“啊……Johnny,谢谢你救了我。”
我忽然想到。
其实我是个胆子不大的人,但每次临事时总是十分冲动,一直到现在,我才对自己在山区大雨中还独自跑出去救人这件事感到汗颜,差点被雷打中更是令我余悸犹存。
要是没有灰狼那一扑,或许我现在已经变成炭烤人肉了。
“那没什么。
在下……我本来便欠你一分恩情。”
Johnny静静地说:
“何况在下救你,还有其他的缘由,阁下不需如此言谢。”
“其他的理由?”
我奇问,随即又笑着说:“不是说不要用在下、阁下了吗?下次再用的话,我就把你改名叫芭乐喔!”
我本来以为Johnny会大惊失色,但他只是微偏过头。
“如果你是母狼就好了……”
我听见他微不可闻的自语。
我本来想问清楚,但灰狼的表情十分严肃,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只好暂时作罢。
次日清晨,由于Saint
Franka内没有足够的医疗设备,Vincent虽然是前外科医生,但青年中心的医疗人员说,他现在处于十分危险的状态,毕竟昨晚淋雨又体力透支,脆弱的免疫系统根本无法负荷。
多方考量下,我们决定先护送他们父子下山,让他们搭上紧急救护车。
我和John则折返营区收拾东西,决定搭今天晚上的平快车回T市。
想起要回到城市里,就代表要面对一切现实,我不禁感到害怕。
但我已经答应John不再逃避,男孩子应该要遵守诺言,这是友人曾经教过我的。
在列车上,我们如来时订了人少的包厢座位。
我和John对面而坐,但这回友人出奇地安静,也没有看他的研究资料,只是一味地看向窗外,像在思索什么事情。
连我主动和他攀谈,他竟心不在焉地摸了摸我的头打发我,又回去沉思了。
我想和Johnny聊天,但奇怪的是,他也学起John的沉默,无精打采地趴在座椅下,像老僧入定般一句话也不说。
我不禁觉得好笑起来,这大小两只John是怎么回事?难道取了相近的名字,连习性也会互相传染吗?在静得跟鬼一样的包厢里,我忽然想念起那只聒噪的雀鹰来。
彷佛要回应我的思念,当火车终于返抵T市,我和John提着沉重的行李,和灰狼步下火车的阶梯时,忽然一道黑影以高速向我袭来。
有了多次前车之鉴,我很快地向左一闪,本来以为那个东西会直接撞上我身后的火车,但没想到他优美地一回旋,竟然在撞墙之前划了个圆弧,平安地降落我的肩头。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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