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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张在朝用了些酒水,听见脚步声,想是倾子生来了,转头看他掀帘子进来。
至今我仍然记得倾子生见到张在朝时的脸色,那玉般的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脆弱还是愤恨或是羞愧,我看着倾子生在我面前颤抖得如同一张薄薄的宣纸,铺满被风吹走的绝望。
他那样站着,却让我感觉心疼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虐虐更健康哦~
堪夜
倾子生在京城时因为宰相保护得紧,并不常出门,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何况张在朝也只是一个中书舍人,即使被认出来也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
我看着倾子生那惨败的脸色十分不解。
那张在朝却也惊在当场,指着倾子生“啊啊”
的嚎着,我看倾子生狠狠的盯了张在朝一眼,然后转眼看我,露出那么悲伤绝望的表情。
我左右为难,只得推了张在朝一把,问他怎么了?他指指倾子生又指指我,问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倾子生眨眼站在张在朝身后,他那薄如蝉翼的利剑堪堪抵着张在朝的脖子,我也被人那剑指过脖子,那是十分的不舒服,自然觉得很不高兴,一把拽过倾子生,朝他吼,让他先放了张在朝,等他说话。
我不知道是我的态度太恶劣还是语气太凶恶,倾子生听见我的话,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只是呼吸薄弱,嘴唇微抖,想说又说不出话般,眼睛像被刺伤的动物一样,即是防备,又是脆弱。
我见他这样的神色,觉得十分对他不住,正准备安抚他,他就转身掠了出去,我伸手抓,却只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凄然坐下,见到倾子生那个模样真真让我觉得伤心。
那张在朝还在一边咋呼,我恨声喊他住嘴坐下来。
他方住嘴坐下来,我头隐隐的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张在朝稳了半天终于开口,问我那是谁,我值得撒谎,说是一个远房亲戚,前不久来投奔我的,张在朝接口道:“那就对了,那就对了。”
我懒得听他瞎白呼,只得喊他捡重点说,他喝了口酒慢慢道来。
以前张在朝并不知道自己是龙阳君,只知道自己对女子并无过分的意念,那年他见到我,是动了几分心思的,却不敢肯定,后来被我戳破,他起初忐忑了很些日子,后来慢慢接受了这样的事情。
我打断他,说这些我都知道,你捡着关于我亲戚的说。
他又开口,他后来结交了些同样爱好的公子,开始涉足一些声色场所。
那时他的朋友中有位纨绔子弟,某日告诉他,勾栏院来了位绝色。
邀他一同去看,他也就去了。
可是去了却没见着人,后来得知那位绝色是被拐去的,当然是死不接客,被那买他的老板打得过死去活来。
张在朝的朋友一听,越发来了兴趣,仗着自己家大业大,硬是塞了银子入了那绝色男子的幕。
我听到这里已是手脚发寒,却不敢往下想,张在朝正准备继续说,我一把掀掉桌子,喊他滚,他没滚,愣在原地,我只得自己跑了出去。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夏天的雨多充足,淋着身体上能生出疼痛的滋味,我任着这雨水冲散我的思绪,不愿意去想刚刚听到的事情。
我应该想到的,想到我当初撵他走,他入世不深,必会受极多的苦,却没想到,他受到的苦痛是这样的耻辱,是这样的让人难堪和难以接受。
我让雨水冲洗我的眼泪,冲洗对他的愧疚。
他的房间里没有人。
伙计说他刚才风一般的掠了出去,湿透的衣服裹在我身上,我懒得去整理,只想早点找到倾子生,找到那个现在像纸片一般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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