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笑了,“行啊!
别说一个了,来着十个八个都可以的!”
王悦刚没喝完剩了一半的水又猝不及防地喷了出去。
“你有种!
来!
赌!”
他擦着嘴角伸手去摸赌盅。
温峤笑着望着他,伸出消瘦的手慢慢去摸那赌盅,低声道:“这次我们玩六博。”
“行,都可以。”
王悦掂着骰子轻轻点了下头。
开局时,王悦漫不经心地摇着赌盅,他和温峤玩的是六博里最简单的一种,这玩法在民间相当流行,靠着骰子记录点数走棋子,先定将军者赢。
先定将军者赢。
王悦的手忽然极轻的一顿,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温峤一眼。
对面只剩了条裤衩的青年用力地摇着赌盅,还是那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感觉,他摇着头嘴里轻轻哼着歌,听着像是凉州的苍老调子,咿咿呀呀得让人听不分明,“将军问,谁为他披金甲,谁为他盖黄沙……”
王悦的手忽然就莫名地抖了下,还未来得及看自己的点数,对面的人已经揭开了赌盅。
他眼中猛地一沉,他看了对面的温峤,沉住气后漫不经心地把赌盅揭开了,“让你了!”
他摸着手里头的赌盅。
温峤望着他,眼神忽然有些温和,他伸出食指,轻轻移了下棋子。
他望着王悦,忽然笑道:“再来!”
王悦望着他,用力地摇着赌盅,一阵不轻的骨碌声响。
温峤对着他笑,摇着赌盅的手却慢了下来,他开始有些从容不迫起来。
王悦一眼就看出这人摇着赌盅的手法变了,他换了只手摇赌盅!
王悦盯着温峤脸色瞬间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玩得可以啊,说来我记得军营禁赌?”
温峤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笑道:“肯定的,肯定的!”
王悦冷冷望着他,温峤忍不住抬手擦了把汗。
棋盘上厮杀得难分难解,渐渐的,整条船上的人都围了过来,盯着这棋局议论纷纷。
温峤轻轻摇着赌盅,看着对面的王悦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不大好意思,他揭开赌盅,在王悦有些震惊的目光下,将最后一子轻轻推去。
年轻的男人开口轻声说了两个字。
“将军。”
王悦的脸色终于白了。
一旁的司马绍看着温峤压在那棋子上的食指,惊得目瞪口呆,他猛地扭头看向同样僵住了的王悦。
王悦愣了会儿,刷一下从位置站了起来,他有些吓着了,回头看了眼司马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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