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简直气笑了,“你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那为什么穆楠道歉你接受?”
江叙白说,“不就是一瓶酒吗,他给的我都能给,他能做的我也都能做,为什么他行我不行?”
为什么他行我不行。
这声音充满不服,尾音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一点哽咽委屈。
商砚吸烟的动作停了一瞬。
窗户不算大,因此屋内透出来的灯光昏暗而朦胧,正好投射在那根梧桐枝桠上,让江叙白的身影有几分虚幻,他裸露的胳膊上,有细微的擦伤,应该是爬树的时候蹭的,倒是显出几分可怜。
可偏偏他的神情是强硬的,眼神在夜色中格外倔强。
商砚安静地看着他,冷漠的壳子似乎有融化的迹象。
江叙白要比他想象中执着。
商砚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纠缠,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先礼后兵。
有分寸的回避,拒绝,一般人也都适可而止。
可还是会有人不死心,那商砚多半没了好脸色,强硬,冷漠,以及到最后恐吓,威胁,让对方知难而退。
将这些麻烦隔绝在安全范围之外,又或者直接从生活中剥离。
“要公平是吗?”
商砚开口问,音色还是冷的,但没那么强硬,他往后退了两步,偏头冲着室内幅度很小地侧了下脑袋,“ok,那我让你进来,就从这里。”
从这个窗户。
梧桐树离房屋最起码有四五米,最近的树干距离窗户有两米远,而那根枝干尽头不过手臂粗,哪能支撑住他,稍有不慎他就会从二楼掉下去。
可江叙白没有胆怯,他反而笑了起来,然后起身,从跨坐便成直立,就这么朝着商砚走过来,然后纵身一跃,小猎豹似的抓着旁边窗柩,一脚踩在了窗台上。
商砚眯了下眼睛,没有阻止他从窗台跳进房间。
这一跃并不轻松,江叙白的膝盖在窗台上磕了一下,疼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可他仍旧忍着没出声,刚稳住身形,准备起身,余光里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一根二指宽的木棍按在了他的肩头,商砚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起来做什么?”
江叙白不解抬眼,顺着那根木棍往上,碰上商砚漆黑深沉的眼睛,听见他轻描淡写地吩咐:“跪下吧。”
“嗯?”
江叙白有些蒙,肩头的力量并不重,可商砚居高临下的凌厉神色,充满危险感的目光让他没有轻举妄动。
商砚微微俯下身,那张充满不屑和冷峻神颜骤然靠近,温热的檀香味儿和烟草味朝着江叙白侵袭而来。
“来道歉,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商砚问他,“不是说他能做的你都能做吗?”
江叙白承认这样的商砚有种危险的性感,让他心脏狂跳,可这话里透露的信息,又让他下意识抗拒。
见他仍旧不动,商砚直起身,提着的那根登山杖松了劲,却没离开,而是从江叙白肩头徐徐往内移动,粗粝的木头划过衣领直接抵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商砚慢条斯理地点了下握着登山杖的食指,木棍倏地往下滑落,压着江叙白t恤的领口,使他半遮半掩的锁骨完全袒露,然后木棍顶端又从他锁骨凹陷之处徐徐往上,顶在他的喉结上停住。
这让江叙白感觉到了窒息与压迫。
“既然这都做不到,”
商砚嘴角含笑,不疾不徐地问,“那接下来,我让你脱光衣服做的事,你还能做好吗?”
这话露骨且直白,江叙白面上有一瞬间的懵然,旋即迅速爬上绯色,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睁大,明亮得慑人心魄。
喉结轻颤的动静随着木棍传递到手心,商砚手上用了些力,逼迫江叙白抬起下巴,漆黑的眸光将他锁定。
拒绝没用,恶语也没用,短时间内无法被隔绝,也无法被剥离。
那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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