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斯特抬起头来去追岳江远的目光,他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飞快地转开脸,彷佛是要徒劳地掩饰接下来的窘迫和失望。
然而他又很快地转回脸来,目光清澈——那是惠斯特只能徒然想象的而从未属于过他的时光——“为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拒绝我。”
思索片刻,岳江远摇头。
灯光明亮,白晃晃的光让两个人的情绪动作都能难隐藏,惠斯特注意到岳江远绷起来的肩颈一线,他淡淡地说:“这样你就不会再开口了。
我不想和你扯平。”
岳江远笑了一下,却不是出于放松。
这种情绪惠斯特并不懂得,因为岳江远忽然走近的动作已经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岳江远的手搭上惠斯特的肩膀,含笑的目光飘下来,语气中恰到好处的一丝颤音,听到惠斯特耳中,就是紧张未消:“大夫,你是真的不会拒绝人么?”
“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惠斯特握住岳江远空着的另一只手,问他。
“因为我脾气古怪,不可预测。”
“这不是好性格。”
“我知道。
不过鉴于我态度诚恳,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正式回应一下我的提议呢?”
惠斯特仰起脸看着岳江远,在回答之前,先在他手腕内侧留下一个吻。
这一刻他心里隐隐一沉,并无之前想象过的纯粹的欢喜,更多的倒是犹不能置信的飘忽和随之而来的憧憬。
他以为这样就足够了,于是说:“我以为我的表态足够清楚了。”
岳江远就笑,重重捏了捏他的手;这时惠斯特忽然转开目光,看着那宽敞且装潢精美的客厅,开口道:“我不喜欢这个房子,你搬去与我同住吧。”
岳江远起先怔怔,又在下一刻恢复笑容。
他眼波一闪,俯下身去,贴着惠斯特的鬓角,低声说:“现在闭嘴罢。”
一个月后,岳江远正式搬去惠斯特的公寓。
“你在看什么?傻笑个不停。”
岳江远的抱怨声并没有让惠斯特停住笑。
惠斯特重重后仰,靠在椅子上,一扭头,看见的正好是岳江远盯着手边的设计功课那目不转睛的用功场面,不由得笑意越浓:“你知道么,有的时候会有错觉,好像在和年轻的大学生同居。”
岳江远手上一只手握笔一手拿尺,嘴里还咬着一只铅笔,听见惠斯特的说笑后,白了他一眼,含糊地说:“怎么,有负罪感?”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伏在写字台上笑开了。
如此一来暂时没了用功的心思,索性放下手头的事情,走到惠斯特身边,问:“究竟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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