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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斯特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岳江远怎么好好地沉了脸,想来想去,似乎一切的起因就是刚才那两个陌生人。
几个念头纷纷掠过,却又被一一迅速否定。
他们一时互不开腔,埋头各吃自己面前的东西。
“要不要再来一杯酒?”
“也好。”
选好酒后惠斯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岳江远不见了。
他犹在诧异,这时侍者拿着结帐后的单据过来,说:“惠斯特先生吗?岳先生托我们留言给您,说他临时有事,先走了。
帐他已经结过了,这是二位的收据。”
最初的茫然过去,惠斯特生出暗暗的怒意来。
他觉得莫名其妙,更多的还是某种不受信任的怒气。
喝掉手边的酒的间隙,他再一次回想了这顿饭中发生的一切,始终不得头绪,但他又清楚地知道岳江远既然走了,决不可能再掉头回来。
离开餐厅之后他四处乱逛,意外地走到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走过的老街。
那些道路狭窄而复杂,惠斯特越走越远,终于不出意料地迷了路。
然而离开旅游热门景点,惠斯特反而不急着脱离目前这迷路的窘境了。
他四处瞎逛,看着那些民居上古老的细节,觉得总算把老城中那些已经让他多少厌倦的人事、甚至他自己的一部分都抛开,而享受一下这种自从离开印度就彻底远离他的环境和心态。
尽管如此,在这闲逛的几小时里,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次,他不免想到岳江远:他似乎对建筑颇有研究,也许更能看出一些门道来。
好在仅此而已。
他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市中心,挑了家两个人一致偏爱的餐厅吃晚饭。
这似乎也是他来到这个城市后唯一一次单独上餐厅,点单的时候还习惯性地往对面空落落的座位上看一眼。
这顿饭一直消磨到餐厅临近打烊才告终,惠斯特踩着三分薄醉回到房间,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毫不惊讶,甚至没有打算去隔壁敲门看看岳江远回来没有。
这一晚惠斯特睡得很早,不知多久之后却被走廊里和楼下莫名的嘈杂声给吵醒。
不情愿地翻了个身,瞥见泛白的天色后,他就迷迷糊糊地想着也许有人喝醉了,过一会儿就会静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这嘈杂越发的大,已经到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睡着的地步。
不得已之下惠斯特先到阳台去探看一番,发觉声音应该是从院子的另一边传来的,他随便套了件外套匆匆出门,走廊尽头房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大的声音来自楼下,他干脆到一楼一探究竟。
到了之后才发觉估计整个旅馆的人都聚在这里了,每个人都神情紧张,互相询问交谈着,嗡嗡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这装潢古旧华美的大厅里古怪地回荡着。
人群中惠斯特看见面无人色的旅馆主人,就凑过去,问:“出什么事情了?”
主人显然不胜其烦,又有点焦虑亢奋,高高举起手来,说:“谁知道!
谁知道!
人都是要死的!”
这才知道原来在他睡梦之中出了意外。
惠斯特下意识地接话:“有伤者吗?我是医生……”
旅店主人再次打断他,声音更高,几乎有些尖利了:“都冷透了!
警察全来了,你没有看见三楼那些人吗!”
那正是他和岳江远住的楼层。
惠斯特再没问下去,知道回不去,又不愿意在这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呆着,索性出门到院子里。
院子里虽然也有一些人,但显然安静空阔得多,空气也好,微风夹着寒意,足以让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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