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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林疲惫至极,回到书房拉开抽屉,将一盘磁带取出,屏幕暗黑,只有声线低低传来,是李加的声音“我不会离开他,我爱他。
是他追求我的,有本事你让他离开我啊!”
每到这里佩林便会停下来,脸上不由自主的挂着笑。
磁带是岳父给的,整盘带子已经听过无数遍,李加自信满满张扬着说话的表情,他只在少年时代见过几次,被时间磨棱得缺少边角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有这样的语气,就算看不到脸,也能想像到李加脸上的表情,一如少年时,明明知道凡事都不如自己,还要逞强一拼。
后面的内容没有必要听,佩林也不想听,反复回放那几句话后,佩林将磁带取出放回抽屉。
这盘带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拿出来,以前是一月听数次,后来是数月听一次,距离现在最后一次听已经两年了。
第2章
索父病了,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就有点脂肪肝、心脏病、高血压以及动脉硬化,只是老爷子气色一向好,每天早上还会慢跑,所以骤然倒下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去半山别墅时车轮碾过的树叶飞起后再徐徐落下,本就萎靡的阳光被道路两旁的树木遮掩,只能透过几丝光线洒在路面上以此彰示自己还在,有点末路英雄的味道。
一路上佩林都皱着眉,丈夫不愿意来这里,索妮雅心知肚明。
可这里是她的家,放眼望去,随处都是回忆,似乎年幼的自己拉着母亲的手在林中穿梭,还是不久前的事。
母亲的拖地长裙是那么漂亮,白色的高跟鞋踩在枯叶上发出动人的声响,而坐在藤椅上与人交谈的父亲又是那么从容而有魄力。
如今母亲已逝多年,而父亲的健康明显下降,尤其是最近两年,似乎迅速呈现出一付苍老的状态,染过的头发时而露出的白色发根总是会刺伤她的眼。
去年因为地板上有水,玩室内回力球时跌伤了尾椎,今年的休闲运动几乎就变成了养花种草,连马都禁止他骑,索妮雅想不到父亲怎么会如此脆弱。
车一停下后,不等司机开门,雅妮雅便心急火燎的飞奔出去,一路进了大厅将手袋甩在沙发上,蹬蹬蹬蹬往楼上跑。
上了几级后索妮雅煞住脚,转过身一步步迈下台阶,楼梯口站着一个身着黑衫的女人,她是父亲的营养师。
见索妮雅抬高下巴看她,女人微笑着问“你来了?”
老女人一本正经的讲父亲的发病情况,索妮雅冷漠的看着她,“骚货!”
心里低声在骂。
索妮雅踩着丁字脚,两手抱臂,挑起一侧眉毛“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父亲的?”
大小姐仪威四射,无形中一种压力,迫得营养师低下头。
盘起的发髻令索妮雅厌恶,低眉顺眼的神情也令她作呕,女人嘴里吐出的言语果然没有一分是让她舒心的。
“别这么看我,你父亲会不高兴的。”
索妮雅冷哼一声上楼。
随后进来的佩林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没有说话,女人难堪的冲他扯出一个笑“您来了。”
佩林点了点头,随着索妮雅上楼。
索父坐在病床上玩纸牌,手上还挂着点滴的胶布,像个老小孩一样,咧开嘴冲索妮雅笑。
索妮雅假装生气把脸扭到一边“噢,您又抽烟了!”
索父学了个美式作派,端了端肩膀摊出双手“没有!”
索妮雅从枕头底下抽出来半只烟“这是什么?屋子里的味赶都赶不散。”
索父挠了挠手背,冲索妮雅张开双臂“孩子,你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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