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舒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推开对方,反而不自觉地抓紧了周亚言的病服以保持平衡,免得压到那个白痴的伤口。
许是发现他没有拒绝,周亚言的动作更加迫切,原本只是停留在唇上的那个吻渐渐开始升温,直到他的舌头执倔地滑进叶锦年的唇间。
叶锦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可不可以先漱口……这是当时的叶锦年第一个想法,但是居然还是没有推开男人。
甚至一不留神之间,就让男人的舌头给闯了进来。
根本谈不上快感的一个亲吻,却因为那些口舌间交错的热度而让叶锦年闭上了眼睛,难得地柔顺起来。
那硬要塞过来的温度,就像是周氏流氓强硬要挤进他人生的姿态一般,把他原本平静的心搅得天翻地覆,活像非得如此只能如此这世界都只能随着他的心思一般。
于是真的就「如此」了。
那男人缠着他的唇舌不放,直到忍不住闷哼,声音里有隐隐的痛楚,叶锦年警觉地一把推开他,跌坐回轮椅上,下意识用力地抹着嘴唇。
果然,嘴唇已经肿了。
周亚言笑着,然后皱着眉头摸了摸腿。
叶锦年冷笑:「色狼!
压不断你的脚!
」说着要去按铃,再度被周亚言抓住手。
这一回,叶锦年警觉地立刻缩回手:「你可不可以安分一点……」
周亚言乖乖抬手:「好啦,我不乱来,你也别按铃。
只不过不小心压到,放心放心。
」一边说一边含笑看叶家大少,「你有没有被压到?」
叶锦年冷眼而对,等到确定周亚言的确没事,这才放松了肩膀:「你的大脑能不能装一些正常的脑细胞?哪怕一个两个都可以!
」
周亚言笑嘻嘻,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憨样。
叶锦年闭嘴,深深地觉得很有对牛弹琴的挫败感。
然后手就被周亚言牵住了。
他轻轻一挣,还没来得及挣脱,又被周亚言硬是拉了过去。
这一回换周亚言五指交缠过来,把他的手握住,恰恰放到浅蓝色的被褥之间。
叶锦年只得垂目。
浅蓝底色之上,对方的手掌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手背上还留着阳光的影子。
就是这一只手,轻轻地桎梏了自己。
周亚言好整以暇地触摸着对方的指腹。
叶锦年的手指很纤长,触摸间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还有那些养尊处优才能生出来的优雅。
然而此时此刻,那个人垂目安静地坐着,任他把玩着手指,一根根顺着指尖,直到掌心,难得的乖顺安静。
那个人的唇还有点肿,周亚言懊恼地发现大概是因为自己没刮胡子的关系,叶锦年的下巴上都红且肿。
他一直用接近赤裸的眼光看着叶锦年,而坐着的那个人终究没有抬起头,只是静静看着两人相执的手,一动不动。
周围只有仪器冰冷的声音,衬得病房更是安静。
于是周亚言生出来一股,好像只要这样执着手,就可以对坐一世一生的错觉。
叶锦年终于再度挣了挣,这次周亚言没有阻止,平静地松开了手,只是说了一声:「你嘴……」还在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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