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初不甚在意,“没关系,多落几次水就能学会游泳了。”
龙慕脑袋往旁边一歪,懒得搭理他。
拖拖拉拉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远远望见长江,临近中午,恐江中无物可果腹,俩人跟一群船夫渔民挤在齐膝的矮桌边,龙慕捧着碗,对着两条掐掉脑袋的小毛鱼一脸痴迷地大发感慨:“于青山绿水之间品尝山肴野蔌何其之雅啊!”
“这是江鲜,不是山肴也不是野蔌。”
蒋初从旁边揪了一截菖蒲梗子递过来,“给,野蔌。”
龙慕白了他一眼,而后又乐呵呵地靠过去,“吃完后不会还是我付钱吧?”
蒋初也弯下腰抵着他的额角,悄声说:“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是追求者。”
猝不及防,龙慕一巴掌推在他肩膀上,埋头吃饭。
蒋启鸿哑哑而笑。
饭后,乘车来到江边,远远望去,一江浊水向东流,惊涛骇浪,江边漫无边际的芦苇丛迎风招展牵牵连连没入天际。
放舟入江,小渔船在滔天浊浪里载浮载沉,龙慕一个踉跄,赶紧拉住雨墨,“稳着点!
稳着点!”
过往的渔船、货船、客船、军船络绎不绝。
而蒋初站在船头上巡视沿岸,也不知在找什么。
龙慕好不容易站稳身形,扒着船框问:“江中怎么会有军船往来?”
“孔瑜的军队,日常巡视漕运航道。”
“哦。”
龙慕百无聊赖地进舱,躺着休息。
“体仁,你看,江边有孔瑜的巡防哨卡。”
龙慕可有可无地觑了一眼——芦苇丛中确实搭着一座高大的吊脚楼,楼上似乎还有位武将正迎风站立,腰挎宝剑威风凛凛,估摸着是孔瑜。
半天无人回应,蒋启鸿回过头来,见龙慕闭上了眼睛,低低笑了一声,“体仁,我们到北固山去感受‘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好不好?”
龙慕一愣,陡然一骨碌爬起来,“你还打算跑到镇江去?”
“别这么激动,”
蒋初急忙安抚。
“能不激动吗?这个北固山……北固山……”
“不喜欢王湾的诗句?……”
龙慕脸立刻挂了下来,咬牙切齿,“你再敢扯一遍!”
蒋初一摊手掌,“那好吧,换一个吧……”
于是乎,龙慕急急忙忙跑出船舱,对雨墨喊:“靠岸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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