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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璋坐在男席之首向程彦微笑点头,程彦拜了拜,李承璋虚还礼,温声道:“彦儿来了便好。”
端的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与他相比,不仅迟到还冲撞天家公主的程彦,便显得有些跋扈了。
谢诗蕴搅着帕子,偷偷去瞧李承璋。
程彦笑道:“早知道太子殿下也在,我便早来一会儿了。”
此话一出,吴宝儿脸上有些不自在。
李承璋生得那般好,又颇有才华,哪怕他不是太子,她也会倾心于她。
偏偏他做了太子,又定了太子妃,她的一番心思,注定要付之东流。
可娘又说了,正妻不正妻哪有那般重要?
当今天子非皇后所生,上任天子也不是生在皇后膝下,做不做正妻不重要,能不能笑到最后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她做了表兄的侍妾,后面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她觉得表兄是喜欢她的,今日见面时,表兄还说她长高了,还夸她戴的珠钗很好看。
想起李承璋的话,吴宝儿面颊微红。
且让程彦得意一会儿,今日之后,她便能做表兄的侍妾了。
与吴宝儿交好的贵女们看到吴宝儿这个模样,便心神理会开始半开玩笑起哄:“翁主让太子殿下苦等许久,可不能这样算了。”
“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贵的人,翁主可要好好赔礼才是。”
郑家女目光悠悠,道:“翁主身份贵重,与太子殿下有青梅竹马之谊,是天子钦点的太子妃,说什么赔礼不赔礼的?莫说只是让太子殿下等这一小会儿,纵然再等上一段时日,太子殿下也舍不得叫翁主向他赔罪。”
“这样吧,今日既然是赏梅宴,太子殿下又是风雅之人,翁主赋诗一首也就是了。”
程彦瞥了一眼郑家四姑娘。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替她解围,实际上却是帮她拉了一大波仇恨。
吴宝儿本来便嫉妒她的太子妃身份,郑家四姑娘又一口一个青梅竹马一口一个太子妃,这不是在吴宝儿心口上撒盐,这是蘸了辣椒水在吴宝儿心口上不住划拉。
程彦去瞧吴宝儿。
吴宝儿到底是立志要做太子侍妾的人,心里再怎么呕出血,面上还能挂着几分笑,就是帕子出卖了她的内心——好好的一片锦帕,都快被撕碎了。
程彦笑了笑。
到底是年轻啊,没瞧出来郑家女在后面给她挖的坑,要是瞧出来了,只怕吴宝儿这会儿能笑出声来。
善于种植,能让粮食翻倍的名声掩去程彦太多的优缺点,其中便包括一条:不大通琴棋书画与吟诗作赋。
看来郑家是有备而来,这种事情都被她打听到了。
“赋诗一首?”
程彦犹豫着开口:“这会不会显得不太尊重太子殿下?”
齐家女笑着道:“哎呦我的翁主啊,天下谁人不知您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物,前几日太子殿下给您送首饰的事情还传遍了华京城呢,他怎舍得让您向他道歉?”
“您与太子殿下既是知音,想来也是熟读经书的,随便赋上一首,便将此事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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