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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和席斐斐身后的莲裳都不由瞪大了眼,这是要她们上树摸枣吗?
席斐斐看着两个丫鬟窘迫的脸,笑道:“嘿嘿,看我的!”
竟从荷包里摸出了一副小巧别致的弹弓,显然是预谋已久,一边叹道:“要是莫漪、顾彦几个过来就好了!”
莲裳是对自己小姐彻底死心了,想着李妈妈还让她留意一下,有没有哪家夫人看上了小姐的,这回躲在这深林里,别说夫人了,婆子都见不着一个,见小姐“唰唰”
地击落了好几颗枣子,心如死水!
今天长公主府这明月湖的北面是小姐们,南面可是男子们,安郡王是在湖的那一边便见着这两人往这边来的,一路从对岸跟了过来,不想二人竟还过了桥!
钻进了枣林里!
“呵呵!
斐斐真是好能耐!”
一声突兀的男声,瞬间让刚才还有几分雀跃的枣林里,瞬间恢复寂静,席斐斐和苏清蕙看着忽然现身的晋王,一身石青团花锦袍,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看着苏清蕙,唇角含笑。
席斐斐一双杏眼在二人中间转了转,仰着下巴对晋王道:“一刻钟!”
便带着莲裳和绿意去另一棵枣树下面打枣子,她才不会说,这个自称是他哥的人,一早便用这枚弹弓收买了她,只盼着这人机灵些才好。
席斐斐想起多情温柔的侯家小郎君,心里竟隐隐起了一点愧疚,转眼,她竟然就将蕙蕙卖给她哥了!
苏清蕙心里微苦,她也自知在今天的花宴里,自己估摸是最不为人看得上的小姐了,她和程修已然隔了几重高山,她感激他没有隐瞒他未死的消息,可是他回京后的毫无音讯,已经表明二人之间已是昨日黄花,水流花去,各自珍重便好。
如今,再次相逢,该说什么?
改名为黎贺承的程修,心里眼里,惦记了多日的人,终于又和记忆里的重合了,天知道,那天在胭脂白,他是积攒了多大的力气才从她面前如陌生人般匆匆而过。
“蕙蕙,我遇到了一点问题,才会使你背负了那样不堪的流言,我定会娶你!
你等我可好!”
黎贺承舌尖有些打颤,脑子里回荡了好几天的话,等再开口,竟然如打结了一般,他怕蕙蕙会不原谅他,他也怕蕙蕙跟了他,会和他一起背负那些原本不属于他们的负担,可是,他知道,他更舍不得放手!
他十七年的生涯里,唯一动了心思的女子,唯一在生死交替之际,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女子,他知道,他只要一松手,这辈子便自此纵使相逢应不识!
苏清蕙努力稳住心神,什么时候,她和程修之间,竟也走到这般生疏的地步,她记得,在月余前,她还给他做了荷包,还有帕子,还有鞋子,这个锦绣团服的人和以前那个爱穿箭袖劲装的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黎贺承见对面的人默然不语,心间一沉,声音有些凝涩:“蕙蕙,我并不曾想瞒你,所以才会在醒来后,立即让人告诉你,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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