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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却又问道:「那夜,你为什么要等在那间密室里?」
「那个时候,我正等着与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常留瑟轻声苦笑道:「你拿了我的冰精,用在陆青侯的棺木上,这确实让我很难过,可再难过也比不上……看到你特意雕凿了一对龙凤棺材,分明要与那陆青侯……」话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沙哑了去。
垂丝君听了他的回答,便叹气道:「你真是弄错了,那棺材是与陆青侯夫妻的,至于那冰精——」他也中途停顿了下来,从贴身的地方翻出嫩黄色一个锦囊来,里面倒出几片略带焦痕的宝石,正是昔日那些冰精的残片。
那是他临离开山宅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带出?的。
「等我们回了山宅,我会给你更好的。
」
他许诺。
常留瑟这时候才舒了一口气真,伸了手将锦囊纳入掌心,继而低了低头,鱼儿似出要溜下床去。
垂丝君下意识地扶了他一把,这时候才发现常留瑟的眼眶已经有些微红,眼仁中更似乎罩了一层潋艳的波光。
男人不由得看痴了,伸手托了他的腮,用拇指轻轻模着眼角的红?,接着是谨慎的触碰与亲吻,小心翼翼、宛如试探。
分别了良久之后的唇与唇,再次贴合的感觉竟如此奇妙。
一点点压做一处的温度与柔软,将彼此共同的心跳与喜悦传达了,很快就默跳更进一步,开始品尝起对方的滋味。
常留瑟从未有过如此绝妙的感受。
他从来不知道男人竟儿也会如此主动的索求。
仿佛是冰块一下子燃烧起来,落在自己同样慢慢暖和起来的身体上。
他们在垂下了帘幕的洞中激烈地吻着,却都留了理智不让守在洞外的教徒们听见。
自始至终,常留瑟都没有推拒过垂丝君的动作,他温顺地倚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亲吻落在后颈与耳根上,继而洗礼着后背上每一道丑硒的伤痕。
男人无论是双唇还是舌尖的温度都高得仿佛烈火,常留瑟却感觉不到烧灼的痛楚,只以为自己正在被融化,然后轻飘飘地变成云朵飞上天空。
「我感觉……又被你捡回来了一次。
」
他贴在他耳边说,「希望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
垂丝君摇了摇头,同样在他耳边说道:「这一次,是你捡了我回来。
」
当天的后半夜,常留瑟向垂丝君转述了归尘主人与尸陀林主的爱恨纠葛,以及自己对于尸陀林主身份的猜测,只是故意隐瞒了陆青侯与归尘主人之间的纠葛。
尸陀林主就是季子桑?垂丝君确实感到了意外,但他毕竟也不是寻常人物,平日里那些蛛丝马迹隐藏了起来看不真切,而如今仔细思索之后便惊觉环环相扣。
但是要他下这个定论,却远远不能够像常留瑟这般干脆,毕竟季子桑与他也有十多年的交情,而推算年份,又正巧与归尘口中,尸陀林发生变故的时间互相吻合。
于是为了得到印证,他便故意主动挑衅,想要看看尸陀林主对自己的态度,然而所得到的结果竟然也同样指向着同一个答案。
季子桑。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杀害陆青侯的理由,垂丝君只能想到一个。
一个由他来说,似乎有自夸之嫌的理由——嫉妒。
季子桑嫉妒陆青侯在他垂丝君心目中的特殊位置,就好像如今嫉妒常留瑟那样。
垂丝君低头将手插入纷乱的黑发中。
如果陆青侯真的是因为季子桑的妒嫉而失去了生命,那么自己这几年来处心积虑的寻仇算是什么?对陆青侯那数十年的心心念念又算是什么?无意识之中的惺惺作态,在真相被揭发出来之后,竟变得如此可笑。
垂丝君惊讶地发觉,自己才是一场漩涡、是风暴的始作俑者。
如此,又有何等颜面再继续面对泉下的陆青侯?当他怀有这种心思的时候,人就会不自觉地阴沉起来。
常留瑟便主动过来与他说话,慢慢将话题引导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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