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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行!
他走了咱们专案组不就没戏了!
二组组长咬着牙,说来说去孙猴子就是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燕飞白他一眼,什麽‘咱们’?是‘你们’专案组,跟我没关系。
……
王其实在禁闭室里蹲了三天,蹲得草都长出来了。
坐牢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早请示晚汇报干什麽都得让人盯着,上趟茅房都要好几个人批准,王其实指天发誓下次再也不能这麽笨了,早知道当初打得再狠点,宁可让人一枪毙掉算了!
这三天里头王其实把什麽都想起来了,中美合作所、敌营十八年,您说说,革命先烈们容易吗?在牢房里一蹲就是一辈子,还什麽‘把牢底坐穿’?要不怎麽说这烈士也不是是个人就能当的呢!
所以小王同志的检讨书写得十分深刻,有血有肉感人肺腑,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知道的是警察叔叔打架闹事,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失足青年做报告呢。
可是活该王其实倒霉,一来这小子不是初犯,上次打架停职一个月的事还余波未了,这次再犯这性质自然就不一样了;二来是公安部门这些日子正整风,有关部门正踅摸(踅摸:口语,寻找)着要树立一个反面典型杀鸡给猴看呢,王其实这就算正撞到枪口上了。
於是就有人把这事往上面那麽一捅,几个头头那麽一讨论,王其实就脱了警服回家歇着了──具体要歇到什麽时候,还得等局长回来再说。
虽然说是有人背後使坏不得不做出点姿态,可是老厅长这姿态也未免做得太高了点……
厅长的意思很简单,老王家已经栽进去一个,不能再栽第二个,小王你回家呆着也好,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听得王其实腿肚子都冲了前,怎麽听着有点大厦将倾的意思?什麽叫保住一个是一个,您当是逃难啊?
老厅长轰苍蝇似的把他轰了出去,比逃难强不到哪儿去,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
果然,第二天王其实就明白了厅长的意思,一纸紧急公函下来,厅长被连夜送走,参加一个封闭式的反腐学习班,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
专案组这下真是成了没头的苍蝇了,想撞墙都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撞去!
二组组长没了辙,去找燕飞吧,这家夥和王其实不知道藏哪儿去闷得儿蜜了(闷得儿蜜:方言,大概是说亲热吧,具体意思说不清楚);王志文是自打进去後就没了消息;包仁杰这个代理队长那是根本指望不上……二组长差点唱了‘霸王别姬’──气拔山兮力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包仁杰拎着二锅头找上了门。
按理说这时候不该喝酒,可是不喝酒又能干点啥呢?忽然就想起那个谣言,局长吐着血喊的那一嗓子……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此心此境,焉能不醉?
所以组长就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成一摊烂泥。
包仁杰没醉,他很清醒,他根本没喝酒。
没喝酒的包仁杰干了一件很缺德的事情,他把组长送到了督察科。
工作时间喝酒,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组长的这个处分是逃不掉的了。
然後,市局刑警大队代理大队长包仁杰,带上刑警大队这三十多号人,调集全市各个分局警力,出动上千警员,一夜之间,查封了龙华集团所属40余家娱乐机构,拘捕相关涉案人员64名──其中包括东城公安分局警察数名、海关工作人员数名、政府部门工作人员数名以及龙华集团工作人员数十名,同时拘捕了一大批吸毒贩毒分子,起获各类毒品数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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