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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怎麽看起来那般模糊?
爸,妈怎麽总是不开心?
那一定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了。
呵……
模糊,一切都像是被遮挡在马赛克背後。
父亲将他高举上肩头的表情是模糊的,母亲撑著伞的面容是模糊的,继父操著沈稳的声音说话的模样是模糊的。
烟灰积了很长,稍稍一颠,掉落下来,弄脏了蔚蓝深色的牛仔裤。
你会不会……偶尔有些後悔……後悔放弃在国外的生活,回来?
陈清,我想,我有些後悔吧。
不是後悔站在你身旁,而是在和你接近的同时,我离那个家庭的距离也是如此之近。
那令我痛苦。
我一直想,远远的,离开它。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十分。
每一间屋子都黑著灯,陈清不在。
蔚蓝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卫生间,将湿乎乎的伞撑开晾在了地面上。
母亲的伞令他躲过了倾盆而下的大雨,这就像母亲的那双手,令他得以长大成人。
於他本身,他并不恨她。
她对他谈不上有什麽不好。
没有她,他不可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每每想到他意外离世的父亲,蔚蓝内心中对母亲的那一点点感激就很容易被颠覆。
她,又回归到了一个冷血女人的形象。
简单冲了个淋浴,蔚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浅尝一口,芳芬与辛辣交替而来。
陈清最近总是不在家。
不知道该不该用‘总是’这个词。
但至少,每次他对他说加班、回家之类,进门的时候这所房子就会空无一人。
进了书房,打开计算机,蔚蓝调出了他为这所房子所构思的装潢设计图。
该算完工了,却由於雨季不宜装修而使得他一改再改,总想接近完美。
还没有拿给陈清看过,蔚蓝拿不准何时才是恰当的时机。
想到陈清,蔚蓝不禁稍稍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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