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我没自由。
我总是假装在这世上我孑然一身,跟谁都无关谁也都跟我无关。
不在乎任何东西也不被任何东西束缚。
我总是假装我很自由,我总是假装我有多想自由。
都是假装的,都是假的。
我的爹娘,我的团长,我再也不要自由。
如果,我还有机会选择的话。
龙文章:
我看着迷龙像只胆小的蜗牛一样在地上蹭,我看着兽医鬼鬼祟祟地在草丛里望风。
我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因为我想看看那个连禅达都没逃出去就被抓回来的笨蛋逃兵,那个从我身边逃走的死瘸子。
事实上,那天烦啦离开没多久,我就已察觉不对劲。
团里的弟兄到处找他,他倒自己撞在了师里的枪口上,真不知道他是愚蠢还是晦气。
这两天我常常站在祭旗坡的峰顶,看着被绑在这里示众的烦啦。
他为什么要当逃兵,这不仅是耻辱,这更是死路。
我们那么千辛万苦活到现在,每个人都是成百上千条生命垫出来的,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他有什么资格去肆意浪费。
就算他对我失望,就算他想离开川军团,就算他不再想当兵想做老百姓。
他可以告诉我,我会让他走,我不会勉强他,我会帮他选一条生路。
难道他对我已不信任,难道他认为我会硬逼着他去打仗去送死,难道在他眼里我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我竟以为我们是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一起共患难一起还债的弟兄,我竟以为他是唯一能明白我能和我说话的朋友。
三米之内的距离,竟是如此不堪。
他该死。
孟烦了:
我又看见了我的团长。
我本以为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离去的背影是我见他的最后一眼。
他站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我,冷冷地对我说“你该死”
。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带走了迷龙和兽医,带走了他们想给我的水和食物,带走了我所有的温暖和希望,他一直没有回头。
是的,我该死。
我用一封又一封的遗书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任性,结果害得爹娘身在沦陷区,生死未卜。
我自怨自艾把自己隔离在所有人之外,不自量力想独自面对一切,结果害得全团为我蒙羞为我受辱。
我在我的团长最累最迷茫最需要我的时候从他身边逃开,我自以为这么做是不想他犯险,是为了他着想,却全然不顾这会让他多失望多孤独。
南天门上的一千座坟,川军团的几百号人,他还以为我至少可以为他分担一点点。
我真是个该死的孽畜子,我真是个该死的逃兵。
龙文章:
是我疏忽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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