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赢两三把，江柒柒都会好心地问周放一句，“还玩吗？”
一开始，周放还风轻云淡，说这点小钱不妨事，玩得开心就好。
渐渐的，周放便上头了，瞧着他输出去太多，心里的不甘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无法放手，笑容也越来越勉强。
江垚同样输了许多，但这次他的心境不一样了。
输给了妹妹，好像也不是那么心疼，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反正他就算没钱，妹妹总不会拧着他的耳朵，把他逼到墙角打上一顿。
另外，瞧着周放逐渐上头，逐渐红了脸、变了眼神，江淼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就是这样一步步泥足深陷。
简直……丑陋又可笑！
“天色不早了，要不先散吧。”
江淼劝了一声。
周放哪里还能放得下，他已经输了近一万两白银，可他哪有一万两白银来输？
这要是让家里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柒柒妹妹饿了吗？再玩会吧，我这会儿才刚学会呢，之前都是胡玩。”
周放说，但那语气、那意思，都是不想停下。
输家不愿意结束，江柒柒这个赢家哪有走的道理。
“周公子说了算。”
于是，牌局继续。
确实，周放越玩越有门道，中途胡了几次，捞回去一点。
但江柒柒已经没有了耐心陪他继续周旋，接连几手大牌型，把周放输的银钱推到了两万两！
周放瘫软在椅子上，脸色异常的潮红，额间冷汗连连。
“周公子，你没事吧？”
江柒柒出言关心，“我瞧你脸色不太好，天色也暗了，继续玩下去恐怕伤神，要不今日就算了，你若是想玩我们改日继续。”
周放眼神有些空洞，他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是赢不过江柒柒的。
江柒柒的牌太顺了，江柒柒的技巧太稳了，他根本赢不过。
“好。”
他虚弱地开口。
“那让下人上晚饭吧，周公子吃了饭再走。”
江柒柒又客气开口。
周放摇了摇头，“不，不了。”
他哪里能吃得下去饭。
两万两，他的心已经慌得不行。
继续待下去，他可能要出丑了。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周放想笑一下，但扯了扯嘴角没扯动，脸上的肌肉异常僵硬。
江柒柒给小风使了个眼色，小风便道：“那这输了的钱周公子是现付？还是打个欠条？”
周放差点绷不住要哭出来，“欠、欠条吧，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小风可太好说话了，便道：“那我去拿笔墨纸砚。”
不一会儿，周放颤颤巍巍写下欠条，江淼院里的下人给送出了府去。
江淼总觉得今日这个场面实在是太离奇，看着江柒柒沉沉坐在桌边也不打算离去，心里的忐忑便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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