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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商客摇手道:“兄台你有所不知,现在都传那银面胡人乃江洋大盗,胡服只是伪装,那日长公主车驾被惊,就是因为那胡人要窃取车驾上的贵重之物。
只不过因着禁军赶来及时,未能得手。”
“甚么?”
韩嘉彦一头雾水,“甚么贵重之物?”
“这就不知道了,定不是甚么金银器皿之类的寻常事物,或许是甚么宫中秘宝呢。”
另一人神秘兮兮道。
韩嘉彦更无语了,这风言风语传得也忒离谱了。
不过她心中一凛,想起自己是从杏园茶肆的云水间里边跳出来的,想来这么长时间了,那茶肆老板定是要被查了。
之前她就此事问过师兄,师兄说他会善后,让她莫要多管。
不知茶肆老板现在可好,可别被扣上个甚么大盗同党的帽子,被抓去下狱了。
韩嘉彦着急去万氏书画铺子找她师兄浮云子问清楚情况,不过临走前,她还是回身问道:
“几位仁兄方才谈及长公主心善,某有些好奇,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商客见状,忽而露出调笑的神情来:“兄台也对长公主分外关注呀。”
韩嘉彦尴尬一笑,腹诽道:我可不是你们这群登徒子。
另一人回答了韩嘉彦的问题:“近来宫中传出消息,那受惊的御马本要被斩杀的,长公主求太皇太后和官家饶过了御马。
多好的长公主呀,心善又绝色,也不知未来便宜了哪个王孙公子。”
韩嘉彦心尖一颤,似有所触。
片刻后她默然一揖,转身快步离去,唇角已挂上了笑容。
她继续往万氏书画铺子行去,走至门口才反应过来,那通缉令上并未提及银面胡人的性别为女……她顿住脚步,忖了片刻,自己开口说话暴露性别一事,只有两位长公主知道。
开封府不提性别,自是将胡人默认为男,也就是说长公主这是包庇了她。
温国长公主确实非常良善啊……韩嘉彦心中唏嘘。
她走进书画铺子,就见他师兄大白日的靠在铺内的躺椅上,正闭目打盹。
他已不是道人打扮,穿了一身青布直裰,戴了一字巾,身旁燃着碳火,手边还摆了点心盘子,吃了一大半,懒散闲适,以至于让韩嘉彦心中冒火。
她上前一步,探出脚来扫向躺椅的腿儿,浮云子却猛地睁眼,身子向前一坠,躺椅向前压来,就要压到韩嘉彦的脚背上。
韩嘉彦敏捷地一缩脚,浮云子业已起身,从背后躺椅边沿抄起拂尘,就往她头上扫来。
韩嘉彦猛地侧身让过去,劲风在眼前荡过,吹动了她的幞头。
她将挂在身前的幞头长角甩至身后,并起两指笑着点了点浮云子,道了句:“万掌柜好闲心,大白天烤火吃零嘴,甚正事也不干”
。
浮云子将拂尘挂于臂弯,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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