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大恨,“都这时候了还追什么细作,他就这么把自己的夫人丢在疫区?”
江信不理他的愤恨之言,直接道:“我已叫人去路上设卡,现在谁也不知陈国细作都在什么地方投过毒,能抓到人最好,可以直接审问,若抓不到,就只能命各村镇自查,限制他们不得外出。”
“可如今水患刚过,义县民心才安定,此时限制他们外出,恐怕人心浮动,滋生祸乱。”
这是在为韩牧解释优先抓细作的原因,帐内的参将和校尉都点点头,表示认同。
江怀脸色难看,心绪起伏不定。
江信冲他挥了挥手道:“我们还要议事,你先下去吧,最近不要出兵营。”
江怀迟疑了一下,还是垂下眼眸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江信看在眼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一旁的校尉还一无所知,正在夸韩牧,“将军,虽然都说韩牧是纨绔,但看他这两月在义县的作为,可一点也不纨绔,我今天早上出门转悠了一圈,就算是我们营地附近几个村庄,亦对他颇多夸赞,对这位新县令很信服。”
义县水患,他们军营也受灾,百姓饿死那么多,他们不是不想帮,但帮不了。
作为军人,他们的首要职责是保证边关安全,不受外敌入侵。
他们的军粮也没有多的,所以帮不了,也就为了军营安全,略帮一帮附近几个村庄罢了。
反正没有灾民敢来抢军营。
也是因此,附近几个村庄对军营天然亲近,对县衙可没多少归属感,对历任县令感情也一般。
在这样的情况下,韩牧还能在短短两个月内收服几个村庄的人心,可见他做的有多好。
如果京都的纨绔都是这种水准,那多出几个纨绔,天下何愁不安?江信在那天韩牧离开后,不仅审问了江怀的小厮,还派人去义县里查了一番,因此知道的更多些,“他能有此成就,全赖有个好媳妇,顾君若,可是顾相的孙女,幼承庭训,京城厉害吧士兵们把守道路,不给赵家村方向的人过来,却不禁止人往那边去,尤其是县衙的车队,看到他们穿着官差服,车上又带着药材和大夫,士兵们直接就放行了。
江怀一整天都老实的待在军营里。
江信说不出的失望。
亲兵觉得将军好难伺候,“二公子不听您的出去,您生气,他听您的留在军营里,您还是生气。”
江信冷哼一声道:“我不让他出去,是让他少惹祸事,他昨日听我的了吗?”
“而今他不出去,是听话了,却也少了两分血性,”
江信叹息道:“要是韩牧,你觉得他会听话留在军营里吗?”
亲兵笑道:“韩二公子是县令,自不能留。”
江信摇头,“不,我说的是设身处地的假设,若他不是县令,我是他父亲,他的心上人在疫区,我要求他留在军营,他能听话吗?”
亲兵想了一下韩牧的性格,沉默不语。
江信哼道:“这就是血性。”
亲兵:“……您前几日还因为二公子为了顾姑娘闹婚宴的事生气呢。”
“所以我才越发看不上江怀,他大闹婚宴,以为受伤最大的是韩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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