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路跟着送车队到县衙门口,直到所有车都进入县衙后院,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但和前一次的安静戒备不一样,这一次,认识的人凑在了一起讨论,“好多东西啊,岳老爷看到我们县令有这么多家资,肯定还愿意借钱借粮给我们县令吧?”
“岳老爷是好人,我们县令又不是还不起,肯定会借的。”
“不知道下次发赈济粮食啥时候,这两斤米我能吃十天。”
“嗤,才十天,我能吃二十天!”
“要说粮食还是姚家最多,可惜姚老爷心狠,不会借粮给县令的。”
“别说借粮了,能便宜些就不错了,我听薛县尉说,县令还和岳家借了许多钱,想和姚家买粮食呢,结果姚家根本不卖,所以县令才一气之下封了他们粮铺。”
“哎呀,姚老爷怎么这么坏?”
“你没听他们姚家人说吗?他们上头有人,根本就不怕。”
“他们上头的人不就是曾家吗?唉,曾老爷也比不上先曾太爷,想二十年前,我们义县也发过一次大水,当时先曾太爷可仁义了,免了不少佃户的租子不说,还捐粮捐钱,和县衙一起赈济县民,大家这才共渡难关。”
“难道曾家比县令还厉害吗?听说县令来自京城,家中也是大官呢。”
“不知是什么官。”
“反正听着挺厉害的,没看见连姚老爷都怕了吗?”
“姚老爷不敢动手了,那我们还动手吗?”
“闭嘴,动什么手,薛县尉说了,我们是要保护县令,你别乱往外传话。”
“被”
保护的韩牧此时正围着薛县尉打转,来回打量了他好几圈后,他哼了一声,转头去看已经散去的那百来个难民,冲薛县尉挥手道:“行了,你去给帮闲们分工粮吧。”
薛县尉悄悄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
贺子幽一脸疑惑,问道:“他是谁,怎么了?”
“我的县尉,”
韩牧哼哼道:“不太老实,想要趁机从姚家抢粮食呢。”
贺子幽一脸迷茫,“啊?”
顾君若难得的看了韩牧一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韩牧自傲道:“一个人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虽然薛县尉他自觉已经小心,但他举刀的时候就是想杀了姚老爷的。”
“而且他这么短时间就能纠起这么多难民过来,昨天我们见他时,他眼神阴鸷,可不像是个奉公职守的县尉。”
顾君若点头,“我也怀疑他有强抢姚家的谋算,不过我们论迹不论心,事情未曾发生,他就只是义县的县尉。”
“我知道,我不会对他有偏见的,”
韩牧想到姚航,冷哼一声道:“就姚航这样的行事和姚家之前的作为,被抢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有薛县尉,也有其他人。”
贺子幽看看顾君若,又看看韩牧,急得抓耳挠腮,“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说两句我能听懂的话?”
韩牧就问他,“你给我带钱了吗?”
这句话贺子幽听懂了,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道:“当然带了,我又不傻缺,知道你是光杆出京,我千里迢迢的来追你,还能不带钱吗?”
贺子幽把他们带到一辆车前,让人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他一边打开一边和他介绍,“这是你母亲和大哥悄悄给我送来的,江家盯你们家盯得特别紧,你大哥只是派人给他岳丈送点儿东西都要被弹劾,硬是要说偷偷地给你送东西,打扰你悔过……”
韩牧:“那这钱是怎么送到你手上的?”
贺子幽泪眼汪汪:“口头上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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