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和许策没太大的交情,倒是把人家儿子打过几顿,仇算不上,但恩和情肯定是没有的。
他不太想找他。
顾君若已经道:“此事丁县令做主就好,事情发生在江陵县,别说韩牧只是区区一县令,就是天子,身在京城,那便是长安县县令治下。”
那就是那么一说,他不信长安县县令还真敢把皇帝当普通人管理。
丁县令看了一眼顾君若,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于是问道:“那韩县令以为该当如何呢?”
韩牧就扭头问顾君若,“你觉得呢?”
顾君若道:“既然有了嫌疑人,丁县令不该传嫌疑人过来问话,查探案情吗?”
丁县令心内百转,恍然大悟,他摸着小胡子笑哈哈地道:“小娘子说的有理,是该传姚家人前来问话。”
他道:“那韩县令回去听着消息吧,此案我会认真查探的,待有了消息在通知您。”
韩牧看了一眼顾君若后点头,带着大家离开,“我们先去吃饭吧,还未曾用饭呢。”
丁县令目送他们走远,转身回大堂。
捕快跟在他身后,皱眉道:“大人,姚家就是一商户,显然养不起这死士,这不是平白诬陷人吗?”
“你以为韩牧不知吗?”
丁县令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道:“放心吧,韩牧此举也并不是为了诬陷姚家,他不是还让我们查吗?”
“那为何要栽在姚家身上?”
“怕是这位韩县令打听出了义县不进外地粮商的原因,”
丁县令冷笑道:“姚家作茧自缚,想要趁着义县灾祸和新县令斗法,却不知韩牧也心狠,直接把这事儿栽在他们头上。”
“就算不落实罪名,最后查清楚是误会,被三番两次的招来江陵府问话,也够他们心惊胆战的了。”
丁县令道:“他们要是识趣,退一步,要是不识趣,焉知韩牧不会假戏真做,真把他们认作刺客的幕后主使?”
捕头恍然大悟,“可这样一来,大人不就成了他韩牧手中的刀了?”
“所以韩牧欠我一个人情,”
丁县令心内有点点高兴,“永安侯府的人情,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他道:“先派人去义县传人,让姚家赶紧来个主事的人答话,不然他们家在江陵的粮铺便要被查封了。”
不错,姚家在江陵这里也是有粮铺的。
捕快和丁县令共事多年,就顺便多了一句嘴,“要是封了粮铺人也没来呢?”
丁县令就瞥了他一眼道:“那就不再是传人,还是抓人了,你赶紧去,还有,去查一查这些刺客的身份,姚家的事要办,但案子也得查。”
因为韩牧的身份,丁县令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他道:“有什么消息立即告诉本县,只希望不是京城的贵人们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里打架,我这儿可招架不住。”
“是。”
一行人饿坏了,几人就没再执念江陵最好的酒楼,随便找了家看上去还不错的进去坐。
韩牧叫了包房,点好菜才问顾君若,“明知道这件事姚家做不来,为什么还要把他们拖下水?”
顾君若道:“从姚家手里买的那批粮食不剩多少了,如果外地粮商不进,姚家罢市,只靠县内其他几家小粮商,很难盘活整个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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